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叶明明已经知道了,只是除了那次在自己家时诗云是失态,很少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这才觉得事态如此严重。
能让自己身边的修士人人都惧怕,肯定不是一人能解决的小事,只是自己未经历过,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开解吴诗云,更不知到时自己是否也会与师兄分开,压下那股烦躁的情绪,温声道:“别担心了,就当成是一次考验吧,不过这考验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百分之百的全力以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呀,既然避免不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师兄到时肯定是要出战的,你既然掺和进来了,肯定也不能独善其身,逃不掉了,虽说你现在是元婴修士,到时也要注意安全,师兄家的家主不是什么好人,对师兄的态度一直怪怪的,还有那百花仙子,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你也要当心。”
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叶明明头捣如蒜,感动不已,道:“我知道了,我定会留心。”堆起笑颜,挽起吴诗云的手:“先等我换身衣服,房间里闷闷的,我们出去散散心,吹吹风心情就好点了。”
“好。”吴诗云哪里会有什么意见。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一位身穿青色道袍,年龄,身材都相仿的美貌女子,在朝阳的沐浴下,携手缓缓出了房间。
正在喝早茶的大家,都瞧赏心悦目,多瞅了她们两人一眼,打了招呼,笑闹了会,才由她们去了。
没多久,一身白色道袍的顾子远大步而来,找到叶明明,吴诗云识趣地离开,生怕打扰了战前师兄的幸福生活,被他记恨可不妙啊!
叶明明被他拉到飞舟的一处拐角,给她理了理风吹乱了的发丝,笑问:“睡够了么?”
“还用问,肯定睡够了。”叶明明嗔道,他是明知故问,太阳都老高了,她是所有人中最后一个起来的,小灵那丫头都比自己起来的早,还要小柳也是。
顾子远用双手在她的太阳穴附近,用力揉了揉,瞧叶明明精神了许多,才问:“方才谁神情恍惚,像丢了魂似的?”
“那有,我不过是在想事情,入了神。”吴诗云的话,让叶明明确实想了很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该不会是一直盯着自己吧:“师兄,我想在你的结婴典礼完了之后,回家一趟,然后再赶回来,应该来得急。”就算是准备符箓,丹药等物品,她有幻灵镜,一天相当于一年,多花几日,也能赶制很多来,应该够他们用了。
顾子远静静地望着她,话中颇有深意:“我正打算典礼之后送你回去,到时你就呆在家里,暂时不用过来,我也没空陪你,等过段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可好?”
他的私心是不想让她离开,现实是不得不让她离开,好在这一次不是阴阳两隔,不是人海茫茫杳无音讯,他能承受得起。
“不好,我要过来,我不想让你一人去面对。”对未来无法预知,与妖兽的对抗遥遥无期,她更想抽空回去见见老妈,怕她老人长时间不见自己,在家担心疯了,心安后才好回来陪他。
顾子远蹙眉,纠结在一起,板过她柔软的双肩,语气重了几分:“说话,是不是诗云对你说了什么?”
“你别怨诗云,我早都知道了。”叶明明明白他的心思,无非是不想把她卷进来,可是远到从她踏入修真界,从参加那次大比开始,她的举动就与顾家不可分割了,这是不可否则的事实。
“我没怨她,她的心思我明白,该是有些话无人诉说,心里发苦才找了你。”他猜测道。
“师兄真厉害,不愧是新出炉的元婴修士,猜着可真准,我甘拜下风,你教教我吧!”好话人人都爱听,叶明明先狗腿讨了一回。
又暗自决定,采取怀柔政策,伸手抱住他的腰,像小狗似的蹭了蹭,缓缓道来:“我要是个无名无姓的小修士,或许离开了也没人在意,我也乐得轻松。但是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结婴了,暂时还顶着明晃晃的顾家姓,顾家一下子出了两位元婴修士,实力大增,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一个元婴修士的实力等于上万个练气,上千筑基修士的能力,要杀多少妖兽啊。我不出战,人家怎么看你们家呢,关键时刻因我的原因,导致家族声望大跌,负面效应太大,绝非良策。”
她不喜欢那家主,可是这家不是他一人的,这里有师兄,大伯,小灵,还有曾经帮过她的顾仲衍,只顾着自己的安全,置身于事外,那她就太薄情寡义了。
把她拥在怀里,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自责自己一时兴起,让她姓了顾。又爱极了她多变的模样,昨晚在他身边撒娇耍赖,哭的雨带梨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今日又变得这么坚强,通晓事理,明辨是非。
他的离儿,他的丫头,与前世确切地不同了,他喜欢她的成长,成长的代价往往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磨难,艰辛,**,这些他也是经受过的,比谁都清楚。
越是坚强的她,越让他心生怜惜,只想时刻把她护是羽翼之下,可这小女人嘴巴太能说,让他无招架之力。
叶明明抬眸望着深思的某人,浅浅一笑,如青荷绽放,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