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欣喜充斥胸膛,但是宿醉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等柴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更了。
林教头已经回了沧州牢营,他是个尽职尽责的,不愿意误了牢营管差的事。
柴进洗漱完毕后,问向姜小三道:“三郎,众好汉都用过饭菜了吗?”
姜小三连忙道:“回官人,除了安神医以外都用过了,安神医还未起床,小的就将饭菜放在了安神医屋里。”
柴进点了点头,当即走到了李助房间里面。这李助是自己日后的军师,做事还得与他通通气才好。
李助此时正在院中练剑,见柴进进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宝剑,行了一礼道:“哥哥。”
柴进还了一礼,问道:“先生休息的可好?”
李助笑了笑,点了点头出言道:“一切都好,只是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梁山泊看看去啊,没见到,心里总没个底。”
“我正为此事而来,只是担心兄弟们刚到沧州,又要赶路,怕众人身心疲惫。”
李助心里暗自称赞道:如此礼贤下士,何愁大事不不用担心,哥哥挑选的众兄弟都是勇于任事之人,绝无一个是偷奸耍滑的。现在去梁山泊,正是时候,小道还怕拖久了,人心就散了。”
柴进连连点头,正是此理啊,又与李助商议了许多具体细节后,这才分头行动。
柴进安排人从府库中拿出来金银装车,有些犹豫的将武松叫到房间里面,对着武松道:“二郎……”
他可以骗着武松上梁山,但是如此作为的话,与那吴用宋江之流又有何区别?也可以学着施恩哄着武松上山,但是久了只怕武松反应过来,不再跟自己一条心。
柴进咬了咬牙,狠下了心,纵使得不到武松,也不能变成那不顾道义的歹人。
武松见柴进这般,有些焦灼的道:“哥哥待武二恩重如山,哥哥若有吩咐,直言便是,武二豁出一身命去,又有何妨?”
柴进点了点头,这才道:“二郎,你前翻在清河县打的人,我已经差人打探清楚,人没死,你哥哥正在寻你。你若是想回去,我就差人给你准备盘缠。若是不回去,我这儿有一桩大事要做,只恐连累了你的清白之躯。”
武松初听此言大喜过望,又见柴进这般,连忙拜了一拜,对着柴进道:“哥哥对武二情深似海,武二怎能见哥哥有事就退缩,还请哥哥明言!”
柴进当即把自己等人上梁山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二郎,此事是掉头的买卖,鲁提辖被高俅逼迫,李助李俊都是江湖上舔血的。只有你是清白之躯,不好跟着做这等买卖。你听哥哥的话,回清河县,你那里还有个嫡亲的兄长。”
武松有些急眼,柴进庄子上面这么多好汉怎么偏偏让自己回家,站起来对着柴进道:“哥哥,小弟跟着哥哥,就是死也死的痛快。若是哥哥不让小弟跟着,小弟宁愿死在哥哥面前!”
他是个聪慧的人,心中只觉得柴进是个知他、识他的,自己若是去别处,定然没有这般爱自己的人。至于造反,对于武松来说,毫无心理负担,柴进这累世的富贵都敢拿去赌,自己一个泥腿子有何不敢?
柴进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以诚待人,终得武松的心!
柴进又温言跟武松说了些话,那边小厮跑到门口喊道:“官人,李先生让小的告诉你,人齐了。”
柴进连忙带着武松来到了厅中,厅中人已经到齐,计有李助、鲁智深、李俊、童威、童猛五员好汉。
这五人加上武松,都是柴进铁打的心腹,安道全没让来,毕竟还没有实打实的投奔自己,等到日后梁山基业初创起来,再思得良计,让此人上山。
待众人谦让一番,各自坐定后,柴进行了一礼道:“诸位昨日休息的可好?”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在柴进庄子上住的甚是舒服,自无说歹之人。
柴进点了点头又道:“在坐的都是我的嫡亲兄弟,过命的交情,我也直说了。如今朝廷昏庸无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小可正欲前往那济州府水泊梁山做一番大事,还请众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言罢柴进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连忙站起来,齐声道:“愿为哥哥效死命!”
待柴进一一将众人扶起,李助道:“哥哥的身份非比寻常,若是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暴露出来,恐会引起朝廷注意,因此贫道建议不妨哥哥换个名号,这沧州柴大官人未反,反的是梁山泊的强人。”
这本是柴进计划之中,不过是借李助的口说了出来,哪有不允的道理。
柴进对着众好汉道:“既然如此,出了沧州,众兄弟就唤我做柯引吧,柴进只呆在沧州庄子上。”
众人商议完毕,那边管家等人已经将金银粮草装了四大车,足足三十余万贯金银,数百石粮食,还有一些武器、盔甲等物。
这些都是柴进庄子上的私藏,虽说庄子看着并不大,但是数百年来宋廷的赏赐加上几倍人的积累经营,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
柴进唤来那姜小三,命他收容附近年幼的孤儿,一应取用都从庄上拨取,等待自己过些日子回来再做计较。
柴进并不准备带庄子上的人,这些人毕竟是清白之躯,没理由跟着自己上山,况且还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只带了李助、鲁智深、武松、以及李俊童威童猛六个人。
此去前往梁山泊,路上却是不方便走水路了,因为金银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