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长者防备史文恭,也防备苏定。他不过是借两者的武艺,训练曾头市的士卒罢了。
这种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史文恭自然也看得出来。从曾长者不让史文恭与梁山过多接触,梁山求救的时候,曾长者拒绝史文恭去梁山,就让史文恭对曾长者死了心。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曾弄对史文恭不尽心竭力,史文恭对他又有什么忠心可以说的呢?
况且,史文恭来梁山以后多次去讲武堂听课,闻焕章、朱武、萧嘉穗、李助、乔道清等人讲的民族大义听的久了,自然品出来不少味道。
以往自己愚昧无知,投身异族,差点成了为虎作伥之辈,如今终于走上正轨,如何能再做那昧心之事啊。
曾恭怒火滔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半天只说了个“史教师说的是”。
史文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在管他,自己往外面走去。
几个机灵的士兵会意,急忙将曾长者架了起来,紧紧的跟上史文恭的步伐。
来到了曾头市营寨前,史文恭大声喊道:“曾涂出来。”
曾头市的人马都认识史文恭,急忙去通秉,不多时,曾涂就拍马走了出来,见是史文恭,急忙拱手道:“师父。”
史文恭摆了摆手,却道:“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日后行走江湖休要报我的名字,你们做下来这般丧尽天良之事,是给我增光么?”
屠杀眼前这个汉子一枪挑飞,如此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曾涂迟疑了下,才到了声喏。
史文恭一摆手,那边赶忙将曾长者带了出来,史文恭道:“你们这群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们是什么义气之辈,行事如此卑鄙无耻,真是枉为人子。这次我把曾弄带了出来,交还给你们,从此我与曾头市恩断义决。”
曾弄看也不看他一眼,心中只道:南蛮子果然靠不住。
见曾弄根本不理会史文恭,回到寨中,曾涂拱手道:“多谢恩师。”
史文恭却摆手道:“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拿起枪来,你我打上一场,我试试你的武艺如何!”
曾涂闭上眼睛长出了口气,大声道:“喏!”
言罢,曾涂挺枪来战史文恭,史文恭却不躲不闪,拿起钢枪迎了上去。
“力道轻了。”
曾涂手中愈发的攥紧了钢枪。
“腰上发力,不是手上。”
曾涂轻扭蜂腰,又是一枪刺出。
两人交手五余回合,史文恭一枪挑飞曾涂的钢枪,矛尖指着曾涂的喉咙道:“你且退去吧,来日沙场之上,再决一个生死。”
曾涂道了声喏,反转马匹,退了回去。
一背对着史文恭,曾涂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那可是他的授业恩师啊!如今就要成为敌人,更是要两军交战,如何让曾涂不痛。
我对你传道授业本就是我的错,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勇力去屠戮冠县,这次不杀你算是给我们师徒情谊做一个决断,来日我定亲自取你性命,为冠县死去的百姓报仇。
两人个各自退回军中,史文恭的情绪明显也有些低落。
“史教师,可是于心不忍?”柴进见状忙出言问道。
史文恭是这次出征的四大主力之一,若是他部有情况,那么须得重新审视这次出征。
史文恭摇了摇头,道:“哥哥放心,曾长者自从想让我苏定兄弟当奸细的那一刻起,我与曾头市就恩断义绝了,这次我不过是与曾涂等人断绝了师徒情谊。”
曾家五虎中,曾涂是与史文恭关系最好的一个,也是最为勤奋好学的一个。
柴进安抚他道:“教师若是于心不忍,可以先回山歇息,我让卢员外帮你暂且管起来。”
史文恭往前一步,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单膝跪下,道:“哥哥放心,小弟知道个人荣辱与民族大义孰轻孰重,日后阵前不会有丝毫犹豫!小弟情愿立下军令状!”
柴进大笑一声,扶起来史文恭道:“史教师,你我相知数年,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放心吧,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先回梁山歇息一下。”
史文恭摇着头道:“哥哥,小弟知道哥哥爱护,但是也请哥哥相信小弟,若是为了这点情谊就不要民族大义,小弟妄为梁山上将。”
柴进点了点头,道:“史教师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军修整完毕再行叫阵!”
“喏!”
虽然攻打曾头市宜快不宜慢,迟则生变,但是梁山军马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出征,两日奔波数百里,将士们需要歇息。
第二日天一亮,梁山马步军在曾头市前摆开阵势,卢俊义、史文恭、栾廷玉、张清、花荣、苏定、丁得孙、龚旺等将列在柴进左右。
昨日卢俊义和史文恭都已经出马,这次轮到栾廷玉上前叫阵道:“曾头市的狗贼听着,你们假冒梁山军马的洗劫冠县的消息已经被我们知道,速速出来受死,可留尔等一个全尸!”
曾涂见来将不是史文恭,当即提枪来战,大声喊道:“贼将莫要张狂,该受死的是你们!”
见长子一个人杀出去,曾长者暗暗叹气,他知道曾涂和史文恭亦师亦父,情意深重,这孩子出去战栾廷玉不过是怕在跟自己师傅对上罢了。
但是曾涂是曾头市武力最高的一个,谁来对付史文恭啊。
两员武将战作一团,一个用钢枪一个用铁棍,一个为了梁山的荣誉,一个心中满怀恨意,一个出手枪枪都是杀招,一个出手棍棍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