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欲打马回山,萧嘉穗突然道:“哥哥,若是现下直接回山,恐杜壆再带兵马来攻。”
李助看了萧嘉穗一眼瞬间明白了,但是他也不欲说破,恐抢了萧嘉穗的风头。
柴进却一脸疑惑的道:“怎么了萧先生。”
“哥哥,以我观之,杜壆带兵严明,虽然被哥哥惊走,但是必定派探哨来打探情报。”萧嘉穗侃侃道:“不如命人在山下扎下帐篷,假装我们有援军。如此一来可保三五日内这厮不敢来犯。”
柴进连声道善,吩咐道:“马勥兄弟,有劳你了。”
马勥点头道诺,又道:“杜壆手下的探哨漫山遍野都是,我们也得多派些探哨,防止窥视虚实。”
马勥去安排,萧嘉穗若有所思。
一行人回到山上,按照座次坐定,柴进道:“诸位,虽然此番惊走了杜壆,但是此人用兵严谨,既没有取胜,也没有斩将,若是三五日后再来犯,可该如何?”
众人一阵沉默。
“哥哥,此人待母极孝。”
柴进视之,是食色虎滕戡。
“杜壆村子离俺庄上不远,俺听说此人极其听他老娘的话。如果能说动他老娘,或许可能让此人束手就擒。”
柴进大喜,或许王庆就是用这办法将杜壆给收纳的,当即道:“善,那便试试能不能说动老人家。我和嘉穗去,军师和花荣留下,谨防杜壆来袭。”
纪山五虎歪瓜裂枣的,都是强人模样,肯定不能带去,万一吓坏了老人家,杜壆恐怕就要拼命了。
李助和花荣则是留下来压阵,李助有谋略,花荣神箭,或可保纪山无忧。
花荣有些迟疑的看着萧嘉穗,对着柴进道:“哥哥,我身负保护哥哥的职责。嘉穗先生武艺不显,就你们二人,若是遇到官军该当如何?”
“无妨,我二人并未在杜壆面前显露,便是遇到官军,我们只说是过往的路人便是。”柴进转过头来又对着李助道:“军师,有劳你了。”
以八百草寇抵挡三千精锐官军,是在是有点难为李助。
“哥哥放心,有我在保管纪山无忧!”李助拍着胸脯道。
柴进极其信得过这个金剑先生,也放下心来,又对着花荣、纪山五虎、李懹道:“诸位兄弟,你们放心,三日之内我就回来。这段时间好生听军师安排,万不能肆意妄为。”
众人齐声道诺。
杜壆随时来袭,也没时间给柴进准备,当即与萧嘉穗两人各自骑了一匹马,带了些金银,就往滕戡所指的方向而去。
看着柴进两人走远了,李助却看向花荣马勥道:“马勥兄弟,我让花荣挑选两百纪山精锐如何?”
马勥抬起头来与李助对视,却发现李助眼中一片清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道:“谨遵军师将令。”
他有些恍然若失,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上梁山,这些东西早晚失去意义不大。
李助满意的点了点头。
柴进与萧嘉穗走了三五十里,一路上无话不说,倒也自在。
“大嫂,那杜壆家在哪里?”
妇人给两人指了路,道:“可是找杜团练的?俺跟你说,这杜团练可不是什么好人,俺儿想托他关系到军中效力,这厮嫌弃俺儿,还不要哩。”
妇人絮絮叨叨说完,抬起头来发现这两人已经走远了,不由得骂了一句:“什么鸟人。”
杜壆为官清贫,家中只有茅屋三间,院中喂养着几只母鸡。虽然清贫,但是庭院中紧紧有条,极为干净。
“杜大娘,杜大娘在家吗?”萧嘉穗对着里面喊道。
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了个妇人,有五六十岁年纪,旁边跟着一个年纪轻一点的,大概二三十岁。
那妇人道:“你们找谁?”
柴进忙拱手道:“小可山东柯引,来此找杜壆杜团练的母亲。”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柴进一眼,见柴进与萧嘉穗都是一表人才,便道:“你有何事啊,我就是杜壆的老娘。俺家中无有男丁,不方便请这位官人进来。”
柴进见此人明事理,是个贤惠的才直言道:“大娘,杜团练正在纪山围剿,这纪山五虎虽然是山贼,但是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想请杜团练高抬贵手,放纪山的人跟我走,一起去梁山做大事。”
杜母闻言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强人啊,你们可是想绑架俺娘俩的,只管来便是。”
柴进碰了个软钉子,却不以为意,道:“大娘放心,小人没有此意,我大小也是一寨之主,手下将士数万,做不出来如此卑鄙之事。”
“俺儿是荆门团练使,我又是一个妇人,如何能左右军国大事,还请柯寨主去找他把。”杜母见柴进这般言语,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柴进又道:“大娘,纪山的人我说带走就带走。但是我想拉着杜团练一起上山,替天行道,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岂不快哉?”
“然后再被官府围剿,落得一个身首两处的下场,是吧?”
这老妇人油盐不进,驳的柴进哑口无言。
“大娘,我是荆南萧嘉穗。”萧嘉穗道。
杜母却道:“俺也不认得你们,我儿在荆门当官,你们若真是汉子,就与我儿在战场之上厮杀。若是胜了,再让我儿投效你们吧。况且你们若是想让他撤军,理应去找荆门知军或者统制,找不到老妇人身上。”
萧嘉穗不以为意,道:“大娘,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小人祖上是荆州刺史萧憺。”
“这跟你们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