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渊汲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嗯?”云初仰头轻哼了一声,定定凝视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瞳仁里能清晰的映出她的影子,藏着满满的柔情蜜意。
“我想带你回回无城。”渊汲微笑,紧紧攥着她的手,有些颤抖,另一只手在她面前缓缓摊开,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精巧的骨头戒指,戒托上还镶嵌着一枚血红色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红光,极为耀目。
云初看着戒指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去回无城,你嫁给我,好不好?”渊汲酝酿了好久才终于说出口,贴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哑哑的却极是动听,“我记得你说过,你所来之地,求亲是要用戒指的……不知这一枚能不能拴住你的心?”
云初的心怦怦乱跳,霎时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这是被求婚了?这么突然,她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渊汲有些紧张地盯紧她,生怕她会拒绝……若她拒绝了,他该怎么办?
他的心跳得又乱又急,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紧张过。生怕她会说出一个“不”字,让自己不敢承受。
云初望着渊汲,嘴唇动了动,话还没吐出就又被渊汲有些慌乱的打断。
“云初,现在不给我答复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多久都能等……”他的手紧紧攥着,指节青白,映射出他此时慌乱的心思。堂堂魔君,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慌乱过。
看到他的样子,云初忽然笑了,心里被甜蜜塞满,垂下头,笑得身子都在打颤,眼泪却啪嗒啪嗒的涌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做的?”她哽着声音问。
“在听你提到的时候就预备下了,只是寻找合适的材料花了些工夫……这一枚是最满意的。”
“这是比比鸟的骨头,它们一生一世只成一双,真正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渊汲的唇有些发白,说到最后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再重做……”
灼热的眼泪落在渊汲手背上,云初抽出一根手指按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一股灼热的暖流,渗透进四肢百骸,他听到云初缩进自己怀里极小声地说了句,“我很喜欢……我愿意……”
渊汲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揽进怀里,再不能忍,贴上她的唇,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他的初初愿意,他等到了她的答复,亦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爱意……这便够了,有她这一声回应,便是一生一世受尽缠丝蛊折磨,他也绝不会后悔!
这个吻,急·促、热·烈、绵·长,因为得到了她的回应,他欢喜到难以自抑,离开她的唇,又向下游走,将这段时日的担忧和思念全都化作了温柔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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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城中,云欢一脸肃然地坐在长老堂上首的雕花大椅上,听堂下弟子汇报近来除妖的情况。
“师祖,这一月来,我们折损的弟子已多达百人,可也只是堪堪削弱来白府城方圆百里内的妖祸,其他地方依旧很严重。”
“师祖,再这么下去恐怕难以支撑……”
这弟子说完还觑了几眼其他四门的长老,表情有些愤然。
近来妖祸频发,这几门的长老就各自打起了小算盘,以各种理由庇佑自己门内的弟子,却让他们天一门的弟子首当其冲,结果伤亡的一大半都是他们门内弟子,如何让人不忿。
而且自来到这里,先是去乌址潭的长老们一大半都有去无回,没了辞海师伯,天一门的掌事者就只剩下了云欢师祖。
而云欢师祖是出了名的懒散不管事,他们本来也不打算跟其诉苦,可其他四仙门实在欺人太甚,让他们一次次失去同门,心中的悲痛根本无处发泄。
云欢漠然听着,心里烦闷至极:姐姐还没找到,偏又被这些烦心事缠身……真是够了。
她原本没太在他人的性命,可担了这份职责,又有辞玄的托付,她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
其他四门长老们暗地里搞得小动作她也不是不知道,趁着她没回来,天一门无人掌事,便耍着心机欺负他们,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
此时妖祸越发严重,若他们五大仙门再不团结,还各自为私,最后就只能落个团灭的下场。
云欢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这些混账东西就是安稳的太久了,还以为当缩头乌龟就能躲避祸患……真是够蠢的!
要不是她记挂姐姐,没心情收拾他们,还能由得他们撒野?
呵,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白府城周边的妖祸差不多平了,那咱们也该回仙门复命。”云欢清了清嗓子,大师祖的威仪尽显,“至于其他祸乱之处,等回仙门请示过掌门再做安排。不知诸位有何打算?”
“是该回去了……唉,伤了那么多弟子,老道回去还不知如何与掌门交代!”一个云梦长老开始假惺惺地扶额摇头,满脸痛惜。
堂下垂手而立的天一门弟子心里更加难过,嘴巴一瘪,气的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他们云梦此次伤亡最少,偏还最会装模作样。
“是,师祖,诸位师兄弟的骸骨也要早些送回仙门安葬……”他有些气不过,忍不住插嘴,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哗哗而落。
那些死去的同门,都是曾与他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伙伴,平日虽偶有争吵,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