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影视城。
偌大的摄政王府里宾主尽欢,群臣座下酒过三巡,歌姬舞姬随音起舞,谈笑风生。
徐钊又晋升了,位置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升无可升,皇帝思及此,特意恩准在王府里举办庆祝宴席。
屋外的廊道、小院摆满了宾客送来的礼物,落脚地都没有,王府管家正在命人清点后一律送往后面库房,以免再多堆积挡了客人的路。
有人抱拳询问管家,态度诚诚恳恳,“请问徐管家,摄政王去哪儿了?”
徐管家面带歉意,颔首道:“抱歉,我一直在此处理物品,无从得知王爷的行踪。”
探不到消息的男人失望而归,本想在徐钊面前露脸,混个眼熟,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整个宴席只有皇帝礼物送来时他出了面,其他时间根本不知人在何处。
王府东处的听雨轩里,三脚朝阳鼎中飘着缭缭檀香,徐钊今日穿的是云纹常服,端坐在案桌后。
也许为应景今日喜庆的日子,他衣服的颜色略为出挑,是暗红色,里面的云纹用金丝线纹绣,低调中透着奢华,乔乔从棋盘上抬眼,细细打量她。
“王,哪位人都该在到处找你吧。”
徐钊眉头挑了一下,随即恢复正色,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漠,他伸手敲了下面前乔乔的额头。
“不是说过下棋时不许分心吗?”
乔乔吃痛,小手下意识捂住额角,撅起嘴,眼里潋滟点点泪光,徐钊吃笑,“又不疼,怎么还哭。”
他方才那一下,根本没用力。
他把目光重新落回案桌上的黄玉棋盘上,指尖正捏着一抹黑子,放在正中心的一处空位上,“你输了。”
乔乔像似没听到这话一般,看着男人垂下的脸,久久没有回应。
被徐钊带回王府后,已经一年,这一年她看他日子越发鼎盛人也愈意气风发,到今日,权利到了尽头,反而没有那时的旺盛,更多的是烟花过后的空虚。
烟花升在高空,尽力绽放,好看得令台下所有人拍手称叹,可好看过后,人群散去,原本绚丽的天空一无所有。
不知为何,乔乔没了心思,她把棋子打乱,“不下了,我总是输。”
她心里惶惶不安,没心思陪她下棋,男人见她任性,没有脾气的将她一把捞在怀里,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是你说的要下棋,这会儿说不下的人也是你。”
乔乔唇瓣紧咬,不置可否。
突然,门外徐钊的心腹敲门而入,跪地禀报,“王爷,皇上皇后驾到。”
“卡——”容导举起小喇叭大声喊到,“一条过。”
南明月从顾嘉和怀里起身,陷入乔乔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皇帝和皇后来后,剧情里是皇帝和他喝酒彻夜交谈,第二天便变了天,徐钊对皇后图谋不轨,酒宴结束后乘皇帝休息时,对皇后进行了侵犯,从此从云端跌落。
顾嘉和情绪恢复的很快,见南明月情绪不高,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还在担心徐钊呢?”
南明月回神,扯了下嘴角,“嗯。”
他伸手放在她头顶想揉,顿了顿,又收回来,“你不想下班吗?”
提到下班,南明月眼睛立马睁大,迅速从刚才的状态脱离,“我想下班,肯定是要下班的。”
酒店里还有她想见的人,必须下班。
南明月从床榻跳下,朝周围工作人员点了下头,又朝身后的顾嘉和点了点头,“大家辛苦啦,顾老师辛苦啦。”
想到那个男人,他满心欢喜地一蹦一跳,一直跳出从布景棚,门外小玉正等着她。
见她出来,小玉把外套给她披上,“姐,白洁姐在房车等你呢。”
南明月扬眉,瞥了她一眼,“没事儿,等卸完妆再去也不急。”
昨晚裴泽奕见到她脱妆的丑相,她不想再被他看到。
她把衣服裹紧,三两步就从走到化妆间,边走边迫不及待的取下头上的发钗,小玉望着她的背影,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只能跟上去。
化妆间里南明月的发饰取下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电影前期里的她装扮素洁仅有几枚银钗玉簪做装饰,可到了后面为了彰显摄政王对她的宠爱,她头上的发饰越带越多,也越来越重。
她绕了绕颈,做头部运动,有眼力见的化妆师立马上前拿着卸妆棉给她卸妆。
南明月闭上眼,享受收工前最后一刻的收尾工作,化妆水清清凉凉的,带有一股好闻的水果香味,涂在脸上令人心情更加愉快。
她在这里惬意,身后的小玉却十分纠结,这段时间明月姐一直在拍戏,不曾看到网上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裴总已经离开影视城,当然也不知道裴氏的血雨新风。
白洁姐一直叮嘱自己工作期间不要说漏嘴,所以她一直忍着没说,可这会儿收工了,见她这么开心,话到嘴边却又不忍说了。
她看着南明月卸完妆洗完脸,开开心心的换下戏服,一路小跑到房车,直到上房车前的前一秒她都没说出口。
随后房车里传来她不敢置信的声音,“什么?!”
房车里,南明月还没坐下,就被经纪人告知自己男朋友遇到了困难,因为微博抽奖的事以及陪老爷子突然晕倒,裴氏股价暴跌,他不得不立即离开赶去处理公司的事。
南明月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有些懊恼,“是因为我的原因吧,如果没有微博抽奖的事陪老爷子,说不定不会晕倒,或者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晕倒,那没有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