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仄的车厢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凝成,南明月咽了咽嗓子,却发现嗓子似乎也被凝固都也动不了。
车子被完全锁住,她尝试打开,毫无动静。
顾琛卸下安全带,眼神紧逼着向她看来。
南明月身子不自觉往后,在靠门的方向缩了缩。
“明月...”他喊道。
意识到即将窒息的气氛,南明月莫名呼吸一滞,脑袋里瞬间空了。
一直以来她逃避的事情终究是要面对了。
顾琛看出她的抗拒,故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话也是温柔且缓。
“明月,我欠你一个道歉。”
南明月垂下眼,躲避接下来即将要说的话。
“高中那时,我...”顾琛喉头咽了咽,“我不是故意要爽约的。”
和南明月的约定他从来没忘,她学习好值得去最好的地方学习,所以和她约定了要在南市一中等她,只是约定的中途,他这个当事人却提前走了。
“我后来去了国外上学。”他看她,南明月的眼神依旧没有与他对视,“这个决定是我做的。”
“不是你本人做的决定还能有谁,有没有人能把你绑了去。”南明月抬眼,扯了扯唇角,“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想说,我离开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顾琛放松身子,眼神落在方向盘上,不再看她。
“顾家那位是我爸爸。”
顾琛还是顾少卿时是在顾母的陪伴下长大的,在花莲那个小乡村,他没有爸爸,顾母没有丈夫,未婚先孕遭受了不少白眼,连带顾琛小时也没少受别人欺负。
好在顾琛争气,从小到大比别人优秀,才渐渐转变了大家的看法,他智商高,成绩从小名列前茅,不仅如此,情商也在高于别人几倍,那些欺负他的人在他的操作下,每一个下场不惨的。
花莲乡人人都对顾琛赞不绝口,以致于大家对顾母未婚先孕的标签渐渐淡去,只留一个她是顾琛母亲的标签,深深印刻在花莲人的脑海里。
“高二那年他来找我了,在我还在上课的时候,他和我妈一起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
那个场景他永远不会忘记。
高二那年的化学课,他被班主任从正在上课的课堂叫出,班主任领着他一起前往校长的办公室。
那不是他第一次去校长办公室,他成绩年年第一,是那儿的常客,校长对他客客气气,很给面子。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又是叫去被夸奖一番,可没想到当他跨进办公室的门槛时,是他的母亲,还有那个男人。
他从未见过母亲笑得那样开心,那张十几年如一日的脸色居然有了颜色,眼里再也不是死气沉沉和故作温柔,而是有星光在闪。
见到他,她眼底闪耀着雀跃跑向顾琛,拉着他的手给他介绍,“少卿,这是你爸爸。”
顾琛无奈地笑了笑,“你见到他,绝对不会怀疑我是否不是亲生。”
他和那个男人有七八分像,像到多年后把他领到顾家人面前没人会怀疑的程度。
南明月咬了下唇,“那你有爸爸了。”
顾琛唇角动了动,偏过头看她,“还不如没有。”
“……”南明月闷声,转而又道,“接下来的话你不用说了,如果我爸妈来找我,我也不会不走。”
大家都是未成年人,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而且事关未来,那点不值一提的小情小爱也得放一边。
顾琛顿了顿,“那你还会介意吗?”
介意到多年后再次见面不管不顾,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以及希望你我的关系可以再好一点。”顾琛喃喃道。
“好一点?”南明月笑,“有多好?”
“和好如初。”
“......”
停车场来了其他车辆,发出汽车的声响,一道透亮的车灯扫了过来,正好照在南明月的脸上,她眼皮跳了跳,笑容丧失。
“哪种如初?”
是同乡,还是邻居,还是...初恋未果的恋人。
车窗里倒映着顾琛的脸,他垂着头,眼里的温度一瞬冷下去,而后做了什么决定,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他一字一顿,嗓音发哑:“哪种都好。”
顾琛目光不自觉落到她与自己相隔如海的距离中,小声调侃道:“比陌生人要好点,比现在要好点。”
起码不用在想和她说话时,还采取强制性的举动。
他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让南明月张了张嘴,嗫喏半天闭上了,最后发话道:“我尽量吧。”
她不敢保证自己往后的态度,也不希望因此勉强自己被迫和他相处。
南明月补充道:“丑话说在前面,我不会为难自己的。”
“当然。”顾琛承诺。
...
下了车,在顾琛看不见的地方,南明月轻呼了一口气,身子放得轻松。
不用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人也松快起来,她拎着药头也不回地旺电梯的方向跑去。
房间里小玉已经睡着,南明月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又拿出买回来的温度计量了量。
小玉的发烧情况还算良好,度数只超过正常数值一点。
南明月把温水放在床头柜前,又把小玉叫醒,迷糊中,喂她吃下药。一顿功夫下来,已经到了夜晚9点。
南市的冬天夜晚来的早,沉闷的黑色盖住城市,只有马路两边的彩灯连成星星银河点缀亮光,银河中偶有车辆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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