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群盗匪,不知天恩浩荡,竟然……竟然拒绝朝廷的招抚,简直不识抬举。”皇城之中,大楚皇帝大怒,盛怒之下,竟撕了案上的奏折,狠狠仍在地上,紧跟着又站了起来,狠狠踩了几脚。
大楚太祖曾立祖训,任何后世子孙,皆不得撕毁臣子的奏折,可是他一怒之下,竟然将祖训抛诸脑后。
其下的一众文武,胆战心惊,皆不敢言。
惟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从一旁缓缓走来,以尖锐又慈祥的声音说道:“陛下千金之体,不宜为那些土匪动怒,反而气坏了身子。”
“燕国入侵,西北干旱,就连一群土匪都犯上作乱,不愿孤的招抚,孤……孤又如何不怒?”大楚皇帝愤怒说道。
“昔年六王夺嫡,步步惊心,何等艰难,陛下尚且撑了过来。为何今日再遇险阻,便丢弃了沉着冷静?”老太监又劝说道。
大楚皇帝渐渐平静了下来,那年老太监,原是他母亲身旁的宦官,自幼待他极忠极好,昔年夺嫡之争时,又数次不惜性命,立下首功。
皇帝渐渐平静,说道:“大伴说的是,孤失态了!”
那老太监又躬身说道:“老奴多言了,老奴是内官,本不该多言,不过是担心陛下的千金之躯,所以才上前相劝,陛下勿怪!”他躬身行了礼,然后缓缓退去。
大楚皇帝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命平西将军窦大虎领兵五万,开赴鳄州。
原本,以大楚皇帝之意,原是要发兵十万,可是燕国又攻下边境的数座城池,边防不稳,是以仅派了五万兵士前往征讨。
纵然如此,那五万兵士亦是浩浩荡荡开赴鳄州,黑压压的一片,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个个龙精虎猛,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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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山大寨,燕明、老疯子、司马锋等人已毁去大寨,领着一众人等下了山去。
大楚朝廷的五万兵士还未进入鳄州之时,黑风山早已获探子来报,知晓了消息,更知那五万兵士,还携了一千五百挺神弩前来。
原本鳄州还有大楚朝廷的一万精锐,如此合兵六万,虽黑风山日益壮大,可如今的人手,还远远不能和那六万兵士抗衡。
这五万大军杀至,又有一千五百挺神弩,黑风山知山寨已不可守,当即退了出去。
甫一下山,司马锋便有如鱼得水之感,始知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但是老疯子数步一回头,颇有不舍之意,毕竟他在这山寨之中,已呆了多年,总会有些留恋。
司马锋问燕明道:“大当家,我等前往何处?”
燕明露出浅笑,说道:“你等,可化整为零,往古澜州去,亦可前往与古澜州相邻的青牛州,此二地,皆有我黑风山开辟的根据地,所据村落之间相互连接,既可隐为乡民,亦可退入山林之中。这朝廷大军在鳄州寻你等不到,必然出兵古澜州及青牛州。敌军势大,不可力敌,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与之周旋,咱们如今是光脚的,难道还怕他们这些穿鞋的不成?不出数月,必拖垮了他们。只要此六万精锐一垮,经此以战养战,以后楚国之中,便任由我等横行,再无阻力。那时,王已非王,贼已非贼,人竞天择啊......”
“王已非王,贼已非贼?”司马锋的脸色之中,惊愕不已,他又点点头,说道:“领命!难道大当家,不与我等一同前往?”
燕明叹道:“一众事宜,皆由老风、铁三牛,以及你三人共同协商处理。另外,我再命一人作黑风山五当家,此人的修为在你等之上,麾下更有四子可堪大用,此人姓张名百刀,昔日在谷县劫掠龚家之时,老风见过。我还有些事,待办完了后,再前来与你等汇合。”说完后,他便负手独身离去。
待燕明行到一个无人之处时,只见他微一用力,他浑身上下的骨骼一阵“噼噼啪啪”作响,忽地,他的身材、脸蛋尽数变化,不多时,他便变化作了和他原本相貌决然不同的人。
原来,这些时日以来,燕明服用了不少有年份的老山参、黄芪、灵芝等珍稀药材,其精华已尽数化入骨骼之中,如今他周身那二百零六块骨头,已洗伐完毕,已是圣骨境巅峰的修为。只须再过一些时日,便可四练内脏,踏入五宫境。
同时,他又借黑风山之势力,搜罗了鳄州、古澜州的不少书籍,终于找到一本《锻骨易形术》,再结合大秦世界所学,悟出了适合本世界的易容之术。
倘若此时司马锋、老疯子在场,也必然瞧不出他是燕明。
他叹了口气,易容也是无奈之举,免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这黑风山大当家大头领的头颅,如今珍贵得很,大楚朝廷广贴告示,言明谁若是取了他的头颅,赏金万两,官封六品。
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军中的兵士,江湖上的侠客,绿林中的好汉,妄想着取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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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易容之后,一路前行,去了王家村。
村落之中,那村中大户刘地主家,早已经没落,在二月之前,黑风山化整为零时,数位黑风山之人号召邻近数村的村民,蜂拥入了刘家大院,分了他的钱银田地。
燕明在村落之中,并未寻着张百刀,倒是张百刀的徒弟张太来,却在他原本的三间石屋之中,打坐入定。
见到燕明到来之后,那张太来赶紧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先生”。
燕明来到此世,寄元神于王小天的身躯之中,这原主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