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他说!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姜潼不肯放过黎书羽躲闪的目光。
她是有多单纯,才会相信黎书羽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接近她的目的到底何如,真是细思极恐。
黎书羽很想说是真的,但他不敢再说半个字的谎,可若说是假的,他也是难以启齿。
可这犹豫的一瞬,便已然说明了一切。
“说啊,你沉默什么?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只要大方说出来,这是你黎书羽拿命换来的伤,说出来这种法术如何施展,不就真相大白一清二楚了吗!你为什么不敢说!”姜潼大声质问黎书羽,条理清晰,说出了憋在心底已久的话。
黎书羽愈发沉默,攥紧双拳。
这件事最震惊的不是姜潼,毕竟她有心理准备,受冲击最大的而是刚刚还没从两人偷情的刺激中缓过劲来的贾欢喜。
“这是不是真的?黎书羽,你连我也骗?”贾欢喜难以置信的看着黎书羽,问。
姜潼胸口波动起伏:“我直到今日才算见识了什么叫传言非虚。你哪里是喜欢结交权贵向上爬,你分明喜欢是脚踏几条船!你凭什么以为我姜潼会任你这个贱人捏圆搓扁?任你们这对狗男女爬到我头顶上肆意妄为!”
“姜潼!我道歉!”黎书羽突然抬起头,双目猩红,“我道歉!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你可不可以别在说了?!别再说了!”
别说了,给他留一点点余地,一点点也好。
姜潼气笑了,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脸跟她提条件?凭什么?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姜潼目光突然划过一抹伤痕。
黎书羽几乎是脱口而出:“爱过。”
姜潼:“……”
“我真的爱你,真的爱过你!”黎书羽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拼命想告诉姜潼,他是真的对她有感情的。
姜潼愣住,随后便像被人扒光了一样羞辱。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在刚和别人上完床后转头说爱我?你真是让我无比恶心。”姜潼瞥了叶天宁一眼,她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黎书羽尴尬一瞬,但已经无地自容,还能更尴尬么。
“那你问什么,你问。”
“我问你,你一定知道真正在北海四年的人是谁,你知我知,但我想问的是,你是如何知道是他的!”提起傻子萧昀,姜潼的声音从凌厉转变成颤抖。
黎书羽咬牙:“那你为何不去直接问他。”
“我当然要问,我还要把你们两个的答案在一起比较比较,你当我有病也好,但我就是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谎话和废话!”姜潼目眦尽裂,怒道。
“到底怎么回事,黎书羽,你特么说清楚!”贾欢喜也怒视着黎书羽,道。
黎书羽往后瞥了一眼,似乎在寻求帮助。
但叶天宁全程事不关己的模样,只面色泛冷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明显没有插手的打算。
黎书羽自知与姜潼已然走到尽头,深吸一口气,道:“那几年间,我其实真的尝试过偷偷去北海找你,一是听闻有人在找你,二是我于心有愧,所以一直偷偷打听,却意外的遇见昏迷的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姜潼心知肚明。
贾欢喜却一头雾水:“他?他是谁?”
黎书羽并没理会贾欢喜的疑问,继续道:“我心生疑惑又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躲在暗处偷偷打听着,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徘徊不去,一呆就是一两个月。
后来我发现,他哪里是呆一两个月,而是那几年从来没离开过。”
姜潼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反问:“他是谁,他会任由你在暗中观察,而完全没有发觉你吗?”
黎书羽摇摇头:“润州有句俗语,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难不成修为高就不会有破绽吗。”
姜潼沉吟一瞬:“你继续说。”
“而后我发现,他在的日子里,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作法,割腕血融于北海湖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悄悄打听,最后隐约听到点风声,说这样做与你有关。”
“于是你便仿了?”姜潼冷眼道。
黎书羽苦笑:“你我重逢后,我并没有想故意设计,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但你对我实在无意,我才出此下策,你要相信,我的初衷是好的!”
姜潼爆粗口痛批他:“去你大爷的初衷是好的!你这是没有底线的欺骗!你不仅怀着目的接近我,借机会往上爬,还利用你的朋友!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贾欢喜一脸不可置信,边后退边摇头:“你那天喝醉酒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黎书羽深深低头:“欢喜,对不起。”
贾欢喜也怒了:“你抓人心抓的真够准的啊,什么都在你的算计里,你怎么不回润州算命去啊,来玄岐山屈才了吧?”
姜潼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水落石出,这里她自然半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黎书羽,念在你我当年相识一场的份上,彼此之间多少该留点余地,但是抱歉,你做的桩桩件件,我都没办法视若无睹,从此我姜潼和你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飞腾大道,我过我的独木之桥,你我不必再见面,更不用再说话了!”
姜潼是个性子决绝的人,一旦认定的事不会回头。
这样的人和她好的时候,她能把心掏给你,可一旦她放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