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博士还是没有看懂厉南初。
一旦她决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了。
博士翻着文件，心思却全在厉南初的身上。
厉南初坐在博士的办公室无所事事的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看着手机，假装在回复消息，等着博士把文件看完。
以前连开玩笑都肆无忌惮，现在见面都觉得尴尬至极，时移事易。
“南初，这个沈星，你似乎对他很满意？”
“嗯。年纪小，业务能力还不错，就是还不太能吃苦，好好培养，会成为公司的顶梁柱的。”厉南初说的话很中肯，没有一味的捧，也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就否认他之前的努力。
“你这么爱才的人，打算把他交给谁来培养？十几岁的小孩儿，纵然走错了路还有机会可以重来，但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博士想着既然他挽留不住她，就找些旁的牵扯，厉南初是心软的人。
“先前舒祁带着她，把他规划的挺好的，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博士点了点头，在桌上翻找着什么东西，良久才缓了一口气似的，说道：“没有找到舒祁的辞职信，你倒也给我留了一条路。”
“博士，不管我是在fa，还是不在，我都衷心的祝福你能够万事顺遂。”厉南初的祝福中带着一些无奈。
“你很清楚，这种情况下，你离职，我不可能万事顺遂。”博士心中的烦躁再次翻腾而起，他皱着眉头，紧握着拳头，有些坐立难安。
厉南初的事顶多瞒上三天，三天之后，他要面临的可能就是董事会的质问。
厉南初看着博士这副模样，想到她当初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焦虑和绝望，她开始左右摇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谴责她，她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苏誉宸，有些想法即使受到自我的抨击，却还是坚定了一些。
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有拼尽一切也需要保护的人。
厉南初不想在这里让思绪陷入来来回回的拉扯之中，问道：“博士，您看完了吗？”
“南初，你是真的不能留下来了吗？”博士郑重其事地又问了一遍。
“抱歉，博士。”厉南初木这脸，显得有些冷漠。她把她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了一种情绪之中。
“南初，走出这道门，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哪怕我们曾经有过师徒的情谊，我也不会留情。”
厉南初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从喉咙里面憋出了一个好字，朝着博士鞠了一躬，朝着门口走去。
“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你的师父，我想知道，你和苏誉宸在谈恋爱，对不对？”博士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不想和厉南初“善始善终”。
厉南初的身子震了一下，而后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向博士。
他是打算拿这件事来威胁她吗？厉南初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心不由自主地乱跳了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
正在厉南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地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这打断了厉南初想平复心绪的想法。
门外的人没有等博士应答，直接推门而入。
“南初，东西收拾好了。”苏誉宸变相的催促着，也是在警告博士，不要耍那些小手段。
“哦。”厉南初点了点头，看向博士，又看向门，一整个人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她被抓到弱点了。博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苏誉宸的到来，注定了他只能看着厉南初走出这扇门。
“我和南初只是普通的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您若是有什么证据，大可对着我这个小人物来，反正房子还没建成，不存在塌房的风险，我没有什么损失的。”苏誉宸把小透明的好处说的十分的“高端大气”，悄无声息的将博士手里的底牌掀翻。
苏誉宸不是会为了这件事瞻前顾后的人。
博士将椅子旋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他们，似乎默认了他们可以离开。
苏誉宸牵起厉南初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走出博士办公室的那一刻，厉南初突然加大了步伐，走到了苏誉宸的前面，就像是她带着他风风火火的准备离开似的。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反而带着一些淡淡的忧伤，许是以为走廊无人，所以可以将情绪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南初。”在拐角处，厉南初迎头遇上师母，师母先看到她，喊了她一声。
厉南初抬头，下意识地松开了苏誉宸的手，挂上了得体的微笑。
苏誉宸望着空落落的手，手指缓缓卷曲，他将手插入裤带中，保留厉南初留下的温度，而后抬头打量起这个厉南初叫师母的人。
悲伤、憔悴、疲倦写满了这个女人的脸，但是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睛，依然犀利，让人捉摸不透。
“师母，您来了。”
“嗯。”立捷点了点头。
“你这是要离职？”
“对，已经办好手续了。”
立捷的眼里有那么一刻，闪过了一丝怀疑。
“他那么重视你，肯放你走？”
“您要不要送我们一程？”苏誉宸讨厌这一天被这个围追，那个堵截，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有些窒息的地方，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友善。
“这是？”
“我手下的艺人，有些不懂事。”厉南初伸手把苏誉宸往她身后揽了揽，保护的意味实在不要太明显。
经纪人保护艺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立捷在厉南初的眼神和动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