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变态……
不合时宜想到,汐今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重口?
“你很讨厌我?”
话甫一出口,福凝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对,我讨厌你,你知道让我讨厌的人是什么下场吗?李明珠还记得吧?她被我关在一个山洞里四个月,那里暗无天日,几乎没有阳光,老鼠蟑螂蛇,到处都是,每每听到她惊恐的尖叫,我都很畅快。你可知,现在的她,只是我脚底下一个低贱的奴仆,很乖很乖,比一条狗还要听话,让她学狗叫,她也立马汪汪两声,哈哈哈哈叫得又大声又卖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养了条狗。李福凝,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福凝眉头微蹙,她记起李明珠,印象中的小姑娘漂亮骄横,在陌上少年府有不少追捧,很难想象,会是李汐今口中的样子。
“汐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老祖宗说,事出必有因,她也相信,总归会有原因。
李汐今皱眉,疾恶道,“别假惺惺的了!李福凝,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装模作样,自以为是!现在,可怜的是你,不是我,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还是晨旦国最尊贵的郡主!哦,错了,是有神国,国将易名,世间再无晨旦。”
她笑了一下,报复的快感上头肆意。
福凝怔在原地,眼睛受到惊吓般瞪得圆溜溜的,好半天一动不动,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国将易名,世间再无晨旦。
她以为自己会哭,实际上一丝水泪也无。
李汐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饶有兴趣欣赏的模样,还真像福凝暗自吐槽的那样,爱好变态。
她虽喜欢看福凝痛苦的模样,不代表要一直看下去,而且还是一成不变的姿态。
“喂?”
福凝维持“怔在原地”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只是眼睑半合上了而已,看着就蛮颓蛮惨。
李汐今与黑袍男人都感到一丝怪异。
她伸手,力道不轻不重戳了一下,却看到福凝瞬间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她怎么了?死了?”李汐今莫名惊恐。
黑袍男人立即蹲下身,去探她的气息,“还活着,应该是吃太多药丸的缘故,药效提前发作。”
方才从心脏传来麻痹感,倏忽间漫及全身,无所适应,动也不能动,现在舒缓片刻,福凝就听到这一句话,瞬间有些暗泪,之前吃的都没有任何问题,现下就出事了,果然不能“贪食”,报应来的真快。
她眼睛向上看,雾蒙蒙的不太清晰,只觉得汐今的表情有些怪异,担忧还是开心,断不分明。
四肢还动不得,嘴巴倒回了些知觉,也许是倒地的时候,砸了下脑壳的原因,“汐今,你现在……是开心吗?”
李汐今一怔,有一丝混乱,很快被她镇压下来,趾高气扬,无情睥睨,“怎么会不开心,你落难,我当然开心,你不再是人人尊敬的公主,只是动弹不得的落难凤凰,飞不起来了,我很高兴。”
福凝苦涩,闭了闭眼,“那如你所愿。”
李汐今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闻外面喧哗骤起。
“走水了!快救火!!”
起火了?
李汐今给黑袍男人一个眼神,“鬼手,你去看看。”
黑袍男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福凝和李汐今。
福凝躺在地上,四肢百骸忽然难受起来,喘气沉重,“……我……快死了吗……”
她说得轻,但李汐今耳尖,还是听到了。
李汐今立马俯低身子,恶狠狠道,“死,比活着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福凝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忽痛忽麻,飞快交替。
门口“唰”跳下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体型,是两个男人。
黑衣人一看到房里的情景就愣了,李福凝好像快死去那样,赶紧冲进去想把人救走。却被李汐今一个凳子砸开。
“你们什么人?”
怎么还会有其他人马,难道是李长将派来的?
看着挡在公主殿下面前的女人,似乎不是善茬,两人一对视,立马默契提刀砍了上去。
李汐今那点花拳绣腿,在高手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躲来躲去,好在黑袍男人很快回来,立马与黑衣人交起手来,把他们打出门外。
在战况热烈的当头,没人注意到,房间的窗被人撬开,两个人鬼鬼祟祟进到房间,把神志不清的福凝径直扛走。
……
半柱香后,某个小院子。
“哎呦喂,这乖乖,这长相,长到我心坎里去了,那妓子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个美人胚子。”
福凝睁不开眼,她感到有一只手从脸颊划过,不适皱了皱眉,又挣不得。
说话的正是那天要求湘陶弹琴、出言不逊尖嘴猴腮的男人,他挨福凝反击了一遭,自觉没脸,心生怨恨,故收买了个妓子,在青楼放火,趁乱把人掳了出来。
福凝不知道现下是什么处境,但也能猜到不妙,可惜没法自救,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身体更不舒服,面色忽白忽青。
尖嘴猴腮也发现了,问手下,“怎么瞧着,不太对劲,就没睁眼过,mí_yào放多了?”
手下人盯着主子腰间鼓鼓的荷包,吞了吞口水,“是是是,不小心放多了一点,但更有保障,她跑不了。”
男人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两块大银扔过去,“办得好,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