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瘫软,灵魂窒息。
正所谓后知后觉。
她现在好像能明白为什么母亲刻意强调她要和陌上邻居打好关系,又为什么在听她撒谎说和邻居情同姐妹的时候非常高兴,就连这次宴会出行,也是大力支持,原来,都是为了一人——
晨旦国最受殊宠的公主,福凝公主。
我的天哪,现在好想直接淹死……
其余佳人也是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瞧着比遭遇了大暴雨泥石流还要悲惨,几乎可以驾鹤西去。
谁都没有想到,总是笑眯眯行为随意率性的喜乐佳人,会是第一公主。
这个事实,就像深水炸弹,把认知的世界与感情的世界,炸个天翻地覆颠沛流离。
破落户?炸!
卑微?炸!
小官小吏?炸!
低贱?炸!
同情鄙视看不起?炸炸炸!!
炸个焦头烂额体无完肤。
为什么会不知道是公主?
她们也许是见过福凝公主的,在九年前的国宴。
当时小公主坐在了天子身边,位置高远,谁又能认清是个什么模样,天尊浩荡,也不敢一直看。
那时都有一个想法,小公主能和皇帝坐在龙椅上,独此一人,牛逼到不行。
只是牛逼到不行的第一公主是个异常低调的性子,此后再也没有在任何宫宴聚会上见过她的身影。
加上贵妃盛宠,得罪了不少妃嫔,包括妃嫔身后的世家,利益牵连,各家无事都不会去叨扰贵妃,怕触了其他妃嫔及妃嫔世家的霉头。
至此,本就低调的第一公主,更难见到真颜。
低调着低调着,年年岁岁,有的时候人们不提,都忘了还有一个第一个公主的存在。
此时此刻,她们完全没有被救的喜悦心情,只是特别想哭,还想骂人。
踏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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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是不上台面的破落户!
就这还破落户!
那她们是什么?
破落户脚下的尘土吗!!!
福凝让护卫队的士兵起身,听见身后有不对劲的动静,回头——
登时瞪大眼睛。
妈耶,怎么都哭了?
个个眼泛泪花稀里哗啦。
喜极而泣?
她们哭得太过于撕心裂肺,福凝于心不忍,正想问问怎么了,就听到很激动很焦急的一嗓子。
“姐姐!”
白可拨开护卫队,冲到福凝面前。
脸本来就白,现在可谓是没有一丝血色,像死人脸,圆眼睛布满了惊恐与惊慌。
伸出手想碰碰,又不敢,一直在颤抖。
他这副模样,福凝曾经见过。
小时候她落水,小少年惊恐到心神错乱,也是这副模样。
“白可。”
福凝主动伸手握住他颤个不停的手腕,注视他已经被惊慌占据的眼睛,带出一个安心的浅笑。
“别怕,我没事。”
闻言,白可有些呆,但没有在全身颤抖。
眸光深深凝在福凝脸上,眼中没有光泽,他还在深渊的边角徘徊,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福凝抬手,袖口碰到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一掐,轻微的麻痛从面颊漫溢开来。
白可瞪大眼睛,有光泽透了进去。
眼前的少女终于笑靥如花,“你看,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白可扬起大大的笑脸,眼角泪花滑落,失而复得的喜悦重新点燃濒临死亡的生命。
他的公主,平安无事!
公主平安的消息很快传到宫里。
老皇帝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吊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平安无事,差点直接把他吓宾天。
这一场天灾,让喜乐佳人是福凝公主的消息,不胫而走,直接引发地震级核炸。
几乎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山崩、地裂、地裂、山崩的轮来轮去,偶尔伴随海啸呼啸。
坊间。
纳尼!
琴声锯锯居然是福凝公公主!啊不对,是弹出琴声锯锯的喜乐佳人居然是第一公主!
他们猜死都猜不到,会是皇室公主。
直接颠覆了对皇家神秘高贵的想象。
许多买了刻有喜乐佳人称号令牌的人,望着小小的令牌,五味杂陈。
他们竟然用公主来辟邪,这好像……是蔑视皇家了吧……
同样复杂异常的还有陌上少年府。
众主事坐在汇事厅,都不开口也不喝茶没个动弹,铡刀即将落下般凝重。
因为不知道喜乐佳人是公主,他们打起分来是一点没手软。
不光打过乙级,还打过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没分级。
现在想想,就是自寻死路的伏笔。
那可是福凝公主啊,第一公主,皇帝宠入心肝的小公主啊,怎么想皇帝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黄主事突然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往后面走。
把其它主事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蓝主事迟钝的大脑袋瓜难得灵光。
“那后面有口井!”
刷拉!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跑了过去。
他们以为黄主事要投井谢罪,想要阻止,结果黄主事华丽丽路过某井,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入书房。
其余主事愣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
蓝主事看到老搭档在拿纸研墨,一丝不苟,好奇问。
“你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那佬子屁雅兴画画?还不如写遗书实在。”
“我要写书。”黄主事回答。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