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东方的天空露出鱼白色时。
水沟村的村民们,大都已经起了床,离开家,去外面做活去了。
没有人发现。
村子最南边,那栋挂着陈家医馆招牌的木屋小院,向来很少上锁的屋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锁。
直到中午。
午饭的时间。
村子北边打面的黄老汉,一家五口人,四个都中了毒。
“陈大夫,救命啊陈大夫”
吃饭的时候没有吃猪肉的黄大娘,疯了一样的往村子南边跑,哭喊着要找陈大夫救命,到了医馆的外面,才发现陈大夫已经不在了。
陈家医馆外的木门上,贴了一张淡黄的宣纸。
上面写着两行醒目的黑字。
昨天赵大哥家肉铺卖出的猪肉有毒,不要吃。
望看见的人在村子里互相转告一下。
落款:陈云。
黄大娘不认识字,只道是救苦救难的陈大夫不在家,那自家的人一定是没有救了,当场两眼一翻,昏死在医馆的大门前。
过了没一会。
村西的一个患了风寒的年轻泼皮许二柱也来求医,发现了大门上面的纸。
知道这是陈大夫留下的提醒。
陈大夫向来不会说假话。
意识到事态严重紧急,许二柱赶紧揭下那张纸,把上面的内容传告了出去。
许二柱高举着那张纸,在村子里从村南喊到村西,又从村西喊到了村北。
几圈连喊带跑下去,大汗连连的许二柱,风寒都快要不医自愈了。
更重要的是。
他那一通的叫喊,救下了足足好十几户昨天买了赵屠夫家猪肉的人家。
于是,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泼皮许二柱顿时人格就升华了,一天之内变成了村子里有口皆碑,人人传颂的大英雄。
这天夜里,沉浸在英雄荣誉里的许二柱,做梦的时候快要笑歪了嘴。
也是这天夜里。
水沟村往北五十里。
山野小路。
陈云跟在红花娘娘的后面,轻轻慢慢地走着。
走了一整天的路。
饭没有吃,水没有喝。
陈云望着前方大红色的纤长倩影,心里面有不少的话想要说。
整整一天,这红花娘娘也不说去哪,也不说休息一下,就这样走着。
既然是修真者。
好歹也带人飞一会啊。
她也不飞,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么用脚走路。
陈云视线下移,盯向红花娘娘白兮兮的小脚。
按理说。
两米多的身高,脚应该非常大才对。
可红花娘娘不是。
红花娘娘的脚非常的小巧,也不是真正的小,就是配上她的身高,不大也不小,浑然天成,恰到好处,相当的完美。
那么柔嫩的小脚,偏偏不穿鞋,偏偏要踩在地上走路。
不怕弄脏了吗?
午夜,天上是一轮圆月。
月色非常的浓。
红花娘娘走到了一条小溪边,终于是停下了步子。
这么晚了,也确实该休息了,陈云想。
睡小溪边上好啊。
明早起来有水洗脸。
开始的时候。
陈云没想上前,还是站在红花娘娘的身后。
不过见红花娘娘一直站在小溪边,一直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动都不动一下,就好像是被月亮给定住了一样。
陈云懒得再像个下人一样呆在后面了。
从容自然地走上前,走到和红花娘娘并齐的位置,悄悄的瞄了红花娘娘一眼,她还是在盯着月亮,仿佛世界都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陈云放心了。
在小溪边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捧水灌嘴里,仰起脖子“咕噜噜”漱了一下口。
噗--
下意识扭头,吐漱口水。
一个不留神。
漱口水全部喷红花娘娘雪白细嫩的脚上面了。
瞬息间。
陈云的手上祭出了分切刀,随时准备提刀和红花娘娘拼命。
红花娘娘依旧是昂着她雪白的脖子,微微昂着头,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似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上被陈云喷了漱口水。
“呼---”
虚惊一场。
陈云不由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收起了分切刀。
随后,喝了一口溪水。
甜的?
甘甜的味道
又喝了一口。
嗯,好喝。
这小溪里的水,怎么,那么好喝?
陈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当即趴下了身子,脸贴着溪水,嘴巴对着溪水,叭唧叭唧的大口喝起了溪水。
好喝!
太好喝了!
陈云的瞳孔里,隐隐泛出一丝红芒。
更加疯狂地喝溪水。
这到底是什么水?
陈云的头,已经完全没入了溪水里,甚至连呼吸都不呼吸了,抽水泵一样,疯狂地抽吸着溪水。
短短的一会。
陈云的身上,开始冒出一丝丝黑灰色的烟雾。
又过了一会。
陈云的身上,喷气一样的喷出大量的黑灰烟雾,原本清澈干净的眼睛,已经完全被红芒占据,仿若有赤红色的火焰在瞳孔里燃烧。
“哈哈”
“哈哈哈哈哈”
陈云猖狂仰头大声的狂笑,而后小狗扑食一样扑到了小溪里,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拍打着水面。
他的浑身上下,全部的毛孔,都像是开了闸一样,喷出磅礴的黑灰色烟雾。
所有喝进肚子里的溪水。
都以他的身体为媒介,顷刻转化为黑灰色的烟雾。
陈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