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审案那都是大人的事,我们只管听大人吩咐,不过,偷你家麦子的人家也太蠢了,就不能找个地儿藏起来,非要放在自家”
“哼,在他们眼里,那不叫偷,那叫该,他们霸占我家地八年了,打心眼里认为那是他们家的地”
“太无耻了”
“哎~”茶花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老莫头回身瞪了牛车上的几人一眼
其它官差在一边也多少听了一些,本来就对这几人印象差,听到茶花的话,更是愤恨
村长在牛车上坐着,捂着自己的脸,别提有多臊了
牛车在午饭后的点,进了县城,到了衙门,正好县令吃过饭在后堂看案卷
一听涉案人员都带了回来,马上升了堂
大堂之上,惊堂木一拍
“本官,梁有为,是本县的县令,报案人是谁报上名来?”
茶花看到县令那一刹那,差点笑出声来
长得太喜人了,皮肤不白,个子不高,小圆脸,单眼皮儿,有点逗鸡眼儿,留着黑黑的小胡子,让人一见就想笑的那种
她赶紧忍住,轻轻冲县令拂了一下身,并没有跪,县令也没介意,
“民女,阮玲珑,小名茶花,高老庄人”
“是你报案,麦子失窃?”
“是的大人,同时民女还要状告偷盗之人”
“哦?看来案情还挺复杂,先把偷盗案审清再说告状的事”
“是”
高家一家人,做为被告和嫌疑,早就跪在大堂上,梁大人惊堂木又一拍,看着下面这些人
“你们就是偷盗之人?”
村长没有跪下,他在一边站着,没问到他,他不敢插嘴
王氏早就从恐惧中缓过劲儿,她跪爬两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梁大人看了一眼莫班头,“怎么给绑来了?”
“这老妇人扰乱我们办案,嘴还臭的不行,不这样带来不行,她不配合”
“给她松开,听听她要说什么?”
王氏一被松开,马上嚎啕大哭起来,好象自己是窦娥似的“大人啊,大人啊,民妇冤啊”
梁大人撇着嘴,一脸的嫌弃,还用一只手掏了掏耳朵
随后惊堂木狠狠一拍,“再哭先打十板”
王氏立即止住哭声,又往前爬了几步,都快到县令的案前了,被莫班头又拎了回去
“大人啊,我们可是真的被冤枉的”
县令端坐在上面,瞪着她“你有何冤的,难道不是你家,偷了茶花家的麦子?”
“不是,不是,她家的地,是我家男人去种的,是我家的种子”
“那地是谁的?”
王氏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一些,“她,她家的”
不过马上声音大起来,“可是她是我的儿媳妇,她的地,不就是我家的地?”
“哦?她可是女户,怎么成了你家的儿媳妇,难道是你儿子去人家入赘了?即便是入赘,你也不能不哼不响的,割人家的麦子,不问自取,就叫偷”
“不,不是的,这个,那个,我一句半句也说不清啊,”
这时梁大人一拍惊堂木,“高老庄村长何在”
高润发忙上前,“大人,小民在”
“将她们两家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一遍,若有一句假话,哼,”
他这一哼,两边的官差,立即,“威武!”手里的棍还不断敲打着地
这是在造威势!
吓得村长和高家人浑身打哆嗦,“小,小民不敢”
于是高润发,把这两家的事,全都倒出来,没有一句掺假,茶花在一边满意的点点头
听完村长的话后,县令在上边皱着眉,想了一下才说
“本以为庄稼人朴实无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刁民”
来人,把这几个贼人拖出去,先打上十大板再说
“大人,大人,你不能上来就喊打喊杀,不过是民里纠纷,为啥打我们,”
梁大人冲着最前面喊的最大声的王氏,直接啐了一口
“嘛的,老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脸皮厚的象城墙,白使唤着人家的闺女,白占用着人家的房子,白占着人家的田地,白睡着人家的身子,嘛的,
还居然说自己冤枉的,特么的你们要是冤,那牢里的杀人犯,都可以无罪释放了,赶紧着,给我狠狠的打,先让老子解解气,哎呦喂,我这个心口疼的”
茶花都快憋不住了,好象这县令才是原告
不等茶花开口,梁大人看着她,“姑娘,你放心,本大人一定为你做主,”
“谢大人”
他又看着村长,“这件事上,你做的虽然不怎么称职,但最后也算亡羊补牢,本官给你记着,做为村长,要秉公办事,帮理不帮亲,不然的话,本官会重新派他人来做这个村长”
高润发这时头顶冒汗,腿打着哆嗦,“是,是,大人,小民谨记大人教诲”
公堂外,衙门院内,一声声惨叫声传来
每一声都在村长心里产生了巨震,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民,平时也就是去过镇上,县城都很少来
也就是村长,来衙门替村民办些事,谁都没啥见识,见官都是三分惧七分怕,更何况这样的事
茶花对这个县官,暗暗点了个赞,审案会抓重点,条理清晰,不拖沓,一击直中要害,而且,这个县令也是嫉恶如仇
梁大人好奇的问她,“姑娘,你撒上的那些粉,不会伤身体吧?”
“不会的大人,那些就是一些碱面儿,到时候一脱粒儿就掉了,再说,咱们平时熬粥也放一些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