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荣不记得那天她和芙蓉到底喝了多少酒,但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仿佛有了某种通透。
两人都说了哪些痴傻话,她大都想不起来了,至少心中阴霾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释放。
从芙蓉这里得到的经验,李晓荣需要做一个决定,要么和陈鸿离婚,绝不能轻易放过了他。要么还是忍痛和他过下去,当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他。
当李晓荣再面对陈鸿时,有了那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所以她对陈鸿的殷勤既不拒绝,也不嘉许。
可叹男人还真不是东西,心中的刺稍有淡忘,居然就猴急地又把隐痛勾引出来。
一旦陈鸿对自己有亲密的举动,李晓荣就想到了那张照片,想起了那个后脑勺,那烫染得极为精致而又情调的卷发。
李晓荣顿时情绪失控,马上会极其厌恶的推开陈鸿。
她是极为矛盾而痛苦的,一方面她很在意陈鸿的解释,一方面又很烦躁陈鸿的解释。
陈鸿不管做什么,李晓荣都觉得实在刻意的敷衍,近了烦,远了怨,再加上男人的自以为是,让她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块融不化的坚冰。
李晓荣拒绝得干脆,心中却也难受,一个人在床上不免辗转难眠,有时候就邀请芙蓉和方琳三人用微信群聊,数次之后,芙蓉倒还罢了,方琳就骂李晓荣变态,半夜不睡发神经,严重警告影响了她家的夫妻生活。
李晓荣很是无语,转念一想也是,不免黯然苦笑。
此后她便无聊地捡漂流瓶或者摇一摇,有的回复,有的不回复,但常常遇见比她更无聊的,不少男人聊不到十来句就要求发照片,或者见面,更有甚者会**裸地言语挑逗。
李晓荣顿觉无味,觉得这个世界龌龊无比。
有次她向芙蓉发此感慨,高芙蓉笑她傻得可爱,反问她,一个女人大半夜不睡,主动和陌生男人说话,在男人看来,这女人不是寂寞是什么?
对男人而言,只有寂寞的女人才有机可乘啊。
李晓荣彻底无语,面对这个复杂纷扰的世界,她觉得自己是真out了。
难道这也是陈鸿有外心的原因?
这样一想,让她很受伤,情绪低落到除了对自己的女儿可以和颜悦色外,对谁都沉着一张脸。
这样没着没落的过了两天后就到了周末。
若按他们以往的安排,周五的晚上一般会去李晓荣的父母家。
在那里吃完丰盛的晚饭后,李晓荣通常情况会约上芙蓉和方琳打牌。
女儿媛媛会在外婆家过夜,陈鸿会在晚上十一点半准时开车接李晓荣回家。
如果牌局凑不来起来,李晓荣就会要陈鸿陪着看看电影,或者去酒吧点上半打啤酒,两人厮混一两小时,感受一下酒吧的氛围,在音乐和啤酒的刺激下放下平时的矜持,在如波涛汹涌的节奏里疯狂的摇摆。
然后回家去过二人世界。
李晓荣自认为他们的夫妻生活很和谐,床笫间的欢愉都固定在了周五的晚上,如果某次不凑巧的话,一般第二天都会补上来。
当然,这都是有了女儿媛媛之后的生活,没生女儿之前,两人**的也没日没夜的没羞没臊过。
有了女儿之后,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刻板,有时候李晓荣也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这样的话她会换上一件性感一点的睡衣。
陈鸿大都时候也还是会知趣,会一如既往的卖力。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李晓荣的出神。
李晓荣一看是自己办公桌的座机,连忙拿起接听,电话里传来方琳的不满声道:“李晓荣,你什么情况?电话电话不接,微信微信不回?你在外面有人了啊?”
李晓荣愣了下,被闺蜜最后一句话给刺痛了,没好气道:“你有病啊!什么事情?”
方琳道:“呦?!脾气见长啊。是提前更年期了?还是又怀孕了?”
李晓荣心里极为不爽,语气冷冷道:“正忙着呢?没事我可挂了啊。”
“别啊!”电话那头的方琳连忙道:“约不约啊?我已经给芙蓉猪打了电话,她要我问你的意思?”
约不约是她们三打牌的套话。
“只怕——”李晓荣哪有心情打牌,本想一口回绝。
转念想到方琳在派出所上班,如果自己真的要和陈鸿一拍两散,倒是可以找她合计合计一下,于是改口道:“你们约好了话,那我就过来。”
方琳道:“那行,老地方,八点钟啊,迟到了要挨罚的。”
李晓荣淡淡道:“行。”
挂了电话后,李晓荣这才拿出办公桌里的调成静音的手机,一看里面有五个未接电话,十几条短信提示。
点开一看,两个是方琳的,一个是芙蓉的,一个是陈鸿的,一个是母亲的。
点开短信,几乎都是方琳和陈鸿的。
方琳的留言都是关于晚上打不打牌的。
倒是陈鸿的在短信里说:他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晚上照常去吃晚饭。
接着陈鸿就像汇报一样的说他回去接女儿放学,然后会来单位接她下班。
看了看最后一条短信,陈鸿说自己已经到了单位的楼下。
李晓荣一看时间,下班的时间早过了。
李晓荣恨恨地叹息了一声,她现在很不情愿让陈鸿再去吃自己父母做的一桌子饭菜。
她拿出手机踌躇了良久,还是打通了母亲的电话,试探着说道:“妈!我们晚上就不过来吧——”
“为什么不过来啊?陈鸿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