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和尘生来到了菡萏院门口,见大门紧闭,故清秋让尘生去叩门。
尘生毕竟是练武的,叩门力气非常大,只听得“咚咚”几声后。
院内有人走了过来,听得一大约三十岁女子声音,“谁呀?”
“我家主人,乃大梁凤鸣公主,你们陛下走前,让我家公主来看望皇子的。”尘生响亮的回答道。
停了许久,大门才打开,那女子将清秋二人迎了进去。
“许久没有人来了,贤妃在里面,你们进去吧。”那宫人对着清秋说完后,便朝另一耳房走去。
清秋示意尘生去开门,尘生小心翼翼推开门,一开门就闻到里面一阵恶臭。
“嗯……味道甚异。”清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撩拨着灰尘。
清秋看向里面,桌子上的食物残渣与纸墨混合,桌椅卧榻上全是随意放置的衣物。
桌上的水器里,尽是污浊不堪的污水,水面上还飘着几个瓢虫。
清秋让尘生把所有门窗打开,味道才些许淡了很多。
尘生将桌上的宣纸拿过来,递给清秋,清秋见上面写的是: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
“看的懂吗?”突然,一个人从最里面的帘子里走了出来。
清秋见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满脸皱纹,面色枯黄,唇无血色。
衣裳也是破旧不堪,头发随便用铜钗挽着,如同苟延残喘的牲畜。
清秋先是微微点头,两眼盯着那人,“《闲情赋》谁会不识得?”
那人听得清秋知道写得是什么后,打量着清秋看了许久。
“太后和贵妃又有什么指示啊,这次居然不派宫中嬷嬷来,倒叫一个小姑娘来。”那人打量了一会清秋后,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边写边说。
“贤妃娘娘,吾此来并不是给你指示的,是鹿鸣叫我来的。”清秋一字一句的说着。
当听到鹿鸣二字时,那人拿笔的手停顿了片刻。
“他又有何贵干?嫌把我幽禁在此还不够?如今叫你来羞辱我?”
“他只是让我来看看他的儿子。”清秋刚说罢,那人如同疯魔般向清秋扑来。
那人指甲长的差点划破清秋的手背,“你说什么?儿子?家合在哪?”
清秋见她如此疯癫,便猜到孩子不在她这里,“你的孩子去了哪里?”
那女子一下子停止了疯癫,瘫坐于地上,一边崩溃大哭一边又无奈地笑着:“孩子?孩子!孩子……”
“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在哪,你来问我?”女子斜目冷笑看着清秋。
“你又是谁?鹿鸣为什么会让你来?”女子诘问清秋。
清秋示意尘生在门口看着,随后肃然道:“吾乃大梁凤鸣公主锁清秋。”
女子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步履蹒跚的站起来,而后两眼平视清秋:“原来是你,怎么如今梁国不行了?派你来当质子?”
“我是鹿鸣请来做客的。”
“哦,原来如此。”
“你究竟何人?在宫中如此,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清秋继续盘问。
“剑南王氏族也。”
清秋瞳孔放大,瞠目望着眼前的女子:
“你竟然是王皇后一族的?那你为什么还活着?王氏一族不都被伏诛了吗?”
“呵呵”女子讥笑道:“活着?你看我现在像是还活着的样子?这样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清秋一脸不可相信表情,尘生为清秋打扫出了一小块地方,让清秋坐下来。
“你不打算说说?鹿鸣今日叫我来,肯定是希望我知道些什么的。”
女子睨了一眼清秋,在纸上写下了她自己多年未曾写过的名字:王娥。
“我的祖父与王皇后父亲是堂兄弟,算是王皇后的两个儿子的表妹,王皇后算是我的姑母,属于同宗。”王娥写完后,便开始说起。
“我的父亲是王皇后的堂弟,我的父亲又是嫡次子,所以我从小虽然锦衣玉食、熟读诗书,但依旧没有人在意。我能有这样的生活,无非是将来后族王氏能与他族通婚中的一个选择罢了。”
“所以那会,我就被送进了宫中,至此便相识了鹿隐。但我对于他,并没有过多爱意,但是就在王氏专权后,楚王清算王氏之时,鹿隐执意留我在身边,我与他发生了关系。”王娥苦笑着说着。
“后来,剑南道失守,他便去了。这时候我见到了鹿鸣,便对这个年纪虽小仅仅只有十五岁却有帝王之气的他有了爱意。谁曾想此时鹿隐战死沙场,后来段皇后继位,我便被以鹿隐遗孀身份留在宫中。那时鹿鸣又被派去了梁国为质子。”
“后来,皇帝病重,召鹿鸣回国。随后鹿鸣被封为太子,第二年便继位。我们俩情投意合,可我的身份尴尬。起初以要照顾好哥哥的遗孀为由,合理的封我为贤妃。”
这时候王娥话锋一转:
“可是在我们圆房当晚,他发现我不是处子,介意我与鹿隐圆房过一次,便不理我了。在你们祝贺新君继位来临前便把我遗弃在此了。”
王娥哭了起来:
“男人们都是这样,谁会真正不介意呢?后来我被查出有孕,我也知道了鹿鸣的秘密,他便告诉我,让我好生养胎。可是谁曾想,太后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