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与尘生二人缓缓走出福明殿。
“殿下,我们现在去哪啊。”尘生见清秋出了福明殿问。
“回翠竹轩吧。”清秋朝自己阁中去了。
翠竹轩位于未央宫后方,因阁中翠竹林立,修建之时多用竹子所建,夏天最是清凉,亦是万分风雅。
来到翠竹轩殿门口,便可看见院墙中高耸的翠竹,翠竹直上屋檐。
宫人弯腰行礼打开大门,一条幽曲小径印入眼帘。
随着翠竹小径的方向走去,看到一座多用竹子作材料修葺的宫殿,是为清秋的正殿,旁边还有两座偏殿。
“公主回阁!”正殿门口小黄门高喊。
一排排宫女内侍排列出来迎接清秋。
“拜见公主。”一众宫女内侍拱手跪地。
“快起来吧,几月未见,你们可好?张贵妃可给你们难堪?”清秋问道。
张贵妃乃宫中舞姬出身,清秋母后崩逝后,梁帝两年内后宫无一人。
梁帝从前为了清秋母后虚设后宫,之后偶然见看到张贵妃觉得有清秋母后当年之风姿便纳为美人。
原清秋也不是不喜欢张贵妃,觉得有人能替母后照顾父皇也好。
谁知道,张贵妃在清秋十四岁时。
张贵妃自己的女儿不满一岁夭折,张贵妃以为是清秋所害,故指责清秋。
最后真相大白,但清秋从此与张贵妃势不两立。
因为清秋那时是真心喜欢那个早夭的妹妹,可张贵妃居然那样诬陷清秋。
领头的宫女木槿说:“公主并没有,只不过偶尔克扣奴的月钱和我们的用度。”
“她这是要故意挑我生气。”清秋眼神变得凶起来,但也知道张贵妃只是以此激怒清秋好让这宫内宫外的人以为清秋小心眼罢了,清秋怎会着了她的道。
“对了公主,您走后,张贵妃把市井家中的妹妹也接进宫,陛下封了张淑仪,不过没有太宠爱临幸,这几个月侍寝也就十次有余。”木槿接着道。
“由得他去!”清秋不想搭理张贵妃的破落事。
接着由尘生扶着进了内殿休息。
“公主,午膳用点什么?臣吩咐下去。”尘生在清秋卧的塌边站着。
“嗯……就鹌鹑水晶荟,东阿阿胶羊肉锅,花香藕,蟹粉狮子头,西湖醋鱼,云片火腿,珍珠翡翠银耳,红梅珠香,八珍荟,再来赤枣乌鸡汤,还有就是豌豆黄,蟹粉酥,枣泥山药糕糕,好了就这些吧。”清秋思索半天说了许多菜。
“公主平常不过五六道,今日怎的这么多,莫不是想请渝帝来?”尘生故意问着。
“哪有,他来我就吃不下了,也罢便宜他了。”清秋故作不想请的样子,娇羞的转过头去。
尘生知道清秋是让她去请的,默不出声退下去安排了。
清秋见尘生出去了,有点困,便合衣躺下了。
香炉中玉蕊百花香淡淡飘出,随着太阳的转动,阳光照进了殿中。
清秋一身翠竹淡雅衣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别致,卧榻前挂着月影纱,阳光照进如月光般柔和,温暖着清秋,这也是清秋出征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尽管只是合衣小憩。
“公主?”木槿的声音再殿内响起,到了正午十分了,“公主?可以起来用膳了。”
“嗯?”清秋闷哼一声,好似一只刚刚睡醒的猫儿。
“渝帝可来了?”清秋轻轻问。
“尘生姐姐见到了时辰还没来,又去了宁华殿去寻了。”木槿亦轻轻回答。
“公主先行用膳吧,昨夜赶路,今早又忙活了许久。”木槿接着说。
“好吧,先扶我起来,略微洗漱一下。”清秋坐了起来。
木槿对着外面小宫女喊道,宫女端了盆和巾进来。
“公主,水里玫瑰汁子调好了,水温正好。”宫女春芽端着盆走至清秋坐前。
“公主,发髻可要梳理?见渝帝这样重要的人,不如叫内司饰的司饰来给公主梳发。”木槿问道。
“无妨,不用了,就这样淡妆素颜最好,哦对了,晚宴前叫司饰来,那时可要郑重梳发。”清秋想在东方面前表现最真实一面。
清秋洗漱罢了,坐在桌前,东方还未来,清秋便到门口倚着等。
一炷香时间过去,还未到,清秋坐下,刚动筷,还未夹菜,又坐立不安,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还不来?”一直念叨着。
又一盏茶时间,东方终于来了,木槿在阁外大门口处迎着东方进内,说着:“您总算来了,再不来公主就要出去寻你了。”
东方急切问道:“她自己没有先用膳?怎的等我许久,是我疏忽了。”忙跟着木槿、尘生进殿。
清秋听到响声,故意走至殿内内侧卧榻上坐着。
东方进后,还未说话,清秋开口带着娇嗔的语气:“外头既有逍遥处,你还来我这做什么?尘生把他给我赶出去!”说着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出去的小动作。
尘生半夏低头含笑,木槿见况,识趣出去。
“听到没有尘生!”清秋又故意说了一句。
东方含笑宠溺的望着清秋,弯腰拱手,并且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道:“是我不好,本来尘生告诉我时,就要过来了,谁知来人报,你们宰执富凛、太尉吕蒙请我去外藩院与院首曹前,一同商谈蒙挚来了后军队驻扎地以及还有什么官员一同前来并确认住处。等商讨完看时候已过,赶忙赶回,在宫门口碰到了尘生。”
清秋还是装作不说话,但鼻子微微攒动,闻到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