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睿有些恼火:“这里是东宫,这是我的住处。”
说着,他眸光一寒——
“你在这儿做什么?谁让你来的?程景宗吗?”
慕容易神色一愣:“什么谁派我来的?这里不是我家、我的房子、我的院子吗?”
裴睿:“……?”
慕容易出了门,环顾四周,好像骤然间才恍然大悟——
“诶呀!我喝醉了,找错地方了。”
裴睿神色冰冷,声音寒得快结出冰来:“这里是皇城,这里是东宫,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解释,我现在就把你当刺客抓起来。”
慕容易连忙解释:“你这个人……诶!怎么这样呢?我这人就喜欢飞檐走壁进出,你也知道,我慕容府来皇城非常近,也是仿照皇宫一处建的。我大概是昨天多吃了些酒,神思恍惚,飞进了皇城内。你这里和我的院子布置得又有些像,所以我才在你床上睡晕过去了。”
裴睿眉头拧紧,只觉得离谱。
宫城外还有护城河,他究竟是怎么搞错的?
但裴睿也不想无谓地闹出太大的动静,他一转身,让出一条离开的路:“那现在既然你清醒了,可以走了吗?”
没想到的是,慕容易却突然捂着自己手臂上的,嬉皮笑脸着说:“你看——我这个胳膊被你上来就砍了一剑。你也不说帮我包扎一下,关心关心我。”
裴睿的视线随着慕容易的话,这才挪到了他手臂上。
确实,鲜艳的红色液体,带着铁锈味儿,正从慕容易的手臂上,泱泱撒撒,流了很多。
只见,慕容易脸上染上了点儿很受伤的委屈。
裴睿皱了皱眉。
算了——
他将剑收回剑鞘,说:“把外衣脱了。”
慕容易:“……?”
裴睿从屋子里的柜子里找出伤药和绷带:“你不是想要包扎吗?我给你弄完,你赶紧离开。”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现在摆脱眼前这个麻烦最快捷的方式。
其他别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这个高效。
慕容易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缓缓解开了上衣衣扣,露出了介于小麦色与古铜色之间、肌肉结实、挂满了战场上积累的伤疤的上身。
“轻点啊,我怕疼。”
……
另一边,福王府外不远处一座别院里。
“啪嚓——”
季婉约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你说,程景宗看到了那个荷包里的东西,却没有发怒?”
跟她对话的女子披着一个大大的斗篷,脸藏在帽兜里,说:“是。”
“你怎么这么没用!”
被她训斥了的女子悄悄撇了撇嘴,没有搭理她。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男子。
他脸上戴着面具,可是即使这样,也遮掩不住他周身自然的威严。
被季婉约训斥了的女子见到男人,立马双膝下跪行礼:“主子。”
动作间,帽兜掉了下来,露出她的脸,正是灼华身边仅次于松露和泡芙的侍女——玉液。
男人声音低沉,显然关心的是和季婉约截然不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