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这熊光靠马背可驮不回去,更别说还有麋鹿了,还是叫人用马车来拉吧。”

慕容易的心思却全然不在猎物上,

他再一次试图与裴睿勾肩搭背,手刚伸出来,却被裴睿一把用剑鞘打开。

裴睿面容冷漠:“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也不喜欢碰别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不然就算你是程景宗手下很重要的走狗,我一样也会揍你的。”

慕容易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但半晌又恢复了嬉皮笑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别生气啊!”

他语调散漫。

“都听你的~”

……

大司马府。

阿全抱拳行礼,向程景宗回禀道:

“主上,属下已经带着仵作验尸过了,混身上下没有其他能辨别身份的物件,但是……”

阿全停顿了一下,浓眉皱了一下。

“那刺客口中用来自尽的毒药,是宫廷秘药。”

程景宗陷入了沉默。

慕容易满脸严肃,追问道:“有多秘?”

“宫廷中最秘的药有哪些,只怕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的里面,这药算是中等,算得上少见,但也没那么稀罕。”

程景宗拍拍阿全的肩:“做得不错。”

阿全退下后,慕容易问程景宗:“你觉得,是燕帝老儿或者燕灼华做的吗?”

程景宗嗤笑着摇头。

“天底下毒药那么多,她那么聪明一个人,明明可以不留痕迹,怎么会派了人来刺杀我,却还留下蛛丝马迹是她派的人?”

而且,虽然重逢只见了一面,但他相信,她要是刺杀他,一定会是计划缜密周全,奔着一次行动就要他性命的目标而去。

今天他遇到的那个刺客,不是不专业,就是派他来的主子太蠢,计划做得漏洞百出。

从她今天秋狄的表现来看,这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慕容易想起裴睿那张冷淡的脸,点点头。

“我也觉得不像。”他想了想,说。“不过,今天燕灼华身边的侍卫长裴睿指出了那黑熊一点,很奇怪。”

“什么?”

“那黑熊,是公的。”

程景宗霎时眯了眯眼,长睫轻颤,唇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静默了一会儿,他呼唤道:“阿全———”

阿全应声入门。

“我答谢今日福王郡主的相护之恩。”

阿全一点儿都不追究原因,只是询问道:

“敢问主上。礼物可有哪些特殊之处需要注意?”

“没什么特殊的,平常的金银珠宝你拣几样就好。不过,一定要记得,把今日那黑熊的熊掌割下来一只送过去。”

程景宗神色高深莫测。

看着阿全下去准备了,慕容易问道:“你是怀疑福王?还是怀疑这背后还有局?”

“确实很奇怪,去查那个刺客的身世,并重点查近期福王府的动向。在有坚实证据之前,我谁都不怀疑,也绝不会轻易做出判断。”

“但是———”

程景宗话锋一转。

“既然是想要我死,见到那熊掌,多半会惶恐我已经怀疑到他她身上。而人在惊慌之下,所做的事必定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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