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灼华靠近他,坐在了他的对面,让自己很明显地专门为他,莞尔一笑。
程景宗抬了抬眼,又垂下眼睑,继续读着兵书。
不近女色,不通人情。
燕灼华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书。
嗯,还好书不是倒着的。
他不动声色,她也没有废力讨好,自顾自地抽出一篇《道德经》,也安静地读了起来。
程景宗扫了一眼她的书,眸光一动。
他记得,从前她虽也熟读经书,闲暇时却更偏爱那些花红柳绿的闲书戏本子,偶尔他说教她两句,她还会娇笑地打趣他:“阿景哥哥还真是一本无趣的老旧经书。”
什么时候,她也会空闲时也读这样的无趣的老旧经书了?
《道德经》不过五千言,燕灼华本就已经读过无数遍,很快就读完了。
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只见程景宗微垂着头,专注地读着那卷兵书。
可是一细瞧就会发现——
这好半天,他才翻了一页。
燕灼华凑近程景宗耳边,喃喃细语,轻软的呼吸,让他耳朵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底里去。
燕灼华声音娇滴滴的,说的话却半点儿都不含蓄扭捏:
“哥哥可是吃醋了?”
程景宗浑身一僵:“……”
她这么直白,问得他差点儿吐血。
手指下意识地轻触鼻尖,程景宗神情漠然:“你想多了。起开,我还要读书,你打扰到我了。”
燕灼华挑眉,没有再揭穿他。
嗯。
小半个时辰就看了一页,果然是在认真钻研。
转而,她继续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道:“我刚才确实想踢的是阿全,可那都是因为我觉得你因为我夸了他而生了他气,心有愧疚,才踢他的。”
吐息如兰不断在他耳边,程景宗只觉得自己半边脸都是麻酥酥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误沾了突厥人的méng_hàn_yào。
燕灼华说完一段,去看他反应,只见他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但是周身那种慑人的冷凝却已经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且——
他也没有再否认自己生气了。
燕灼华唇角轻扬,干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贝齿轻咬着樱色的唇瓣:“人家撒谎骗了你~那都是因为,人家看你生气了,自然就心虚了嘛~~”
声音软糯又粘人,就像轻软的,勾人的轻,出奇的软,又窜心的甜。
程景宗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层层衣衫之下,他清楚地感受到腹肌一紧。
他几乎是立刻想也不想地就推开了她。
站起身,程景宗大步走出房门:“行了,我去告诉阿全他不用抄了。”
燕灼华对着他的背影说:“哥哥别走啊——我们还没说好晚上怎么睡呢~”
他的背影又僵硬了一下,随即加快步伐,逃也似地离开。
灼华吹了声口哨,心中满是如愿的喜悦,一头扑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她决定——
等他从阿全房里回来,还要继续进攻,干脆拿下他这个山头——
燕灼华打了个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喜欢没洗澡就钻被窝,于是找了一床狐皮毯子盖上,又拿了一碟剥好了的妃子笑荔枝放在床头,打算一边吃一边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