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心中莫名,招呼霓裳先坐下,“我两次送你的梦三千,皆我自己调制而成,从不假他人之手!不可能有区别!”
霓裳狐疑,“真的?”
玉瑶有点不高兴,“要我起誓吗?”
霓裳坐到她身边,放软了声音哄劝,“别生气啊,不至于!我明天送来一车名贵香料,给你赔罪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玉瑶拿起帕子,扫开霓裳靠近的脸,“也不知你今天中了什么邪,竟怀疑到我头上。”
霓裳现在只信眼见为实,拧起眉,严肃道,“玉瑶,我想请你——当着我的面,再做一次梦三千。”
玉瑶拉下脸,“你什么意思?质疑我调香的水平吗?”
“你莫急,你我相识多年,当知我不是胡乱猜忌的人!实在是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等你将香调成后,再与你细说。”
玉瑶转过头。
霓裳笑容讨好,“我再加一车香料!”
玉瑶松口,“行,但提前告诉你,调制梦三千,我需要三四天。”
……
一连三天,霓裳跟玉瑶形影不离。
玉瑶除了打理药园,以及为宗持熬药外,其他的时间赌凇
直至第四天入夜,名香梦三千制成。
霓裳催促玉瑶将香丸隔火熏烤,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结果。
香味入鼻的刹那,她脸色难看,眼里期待的光亮灭了下去。
玉瑶新做出的梦三千,跟新送她的那一批没有差别!也跟第一批其中的七枚效果一致!
所以,唯一的变数,就是第一批里的第八枚。
当时用了那一枚香丸后,她的失眠症痊愈,精气神变得充足,还以为是前七枚积累后的作用,但如今一想,还有一种可能——
第八枚不是出自玉瑶之手的梦三千!
霓裳询问玉瑶,“你再仔细想想,你送我的第一批香丸,有没有可能装错了什么,或者在送的途中被什么人掉包?”
玉瑶随即把秀儿叫来。
待秀儿详细回忆了那夜装送香丸的事后,霓裳注意到一个疑点,“你家主子失手将香丸打翻在地后,你全部拾起来分装时,可有发现其中一枚,不太一样?”
秀儿细想片刻,“没有。”
霓裳愁眉紧锁,突然又问玉瑶,“你的香阁除了你和手底下的人,还有谁能随意进出吗?”
玉瑶刚想说没有,话到嘴边,想到什么,说道,“我研究梦三千的香方前,风午悦借用过我的香阁,当夜她出来后,还送了我一枚她制的香丸,我给扔地上……”
玉瑶说着顿住。
“地上?”
霓裳忍不住猜测,“所以秀儿后来在地上捡你做的香丸时,也将那枚装进去,一起送到我手上!”
玉瑶脸色发青,喃喃自语,“风午悦的调香技艺胜过我?但怎么可能,她在拂月城从未学过调香啊……”
霓裳道,“你手里还有她所调制的香吗?”
玉瑶语气不善,“没有。”
霓裳围着她撒娇,“好姐姐,你就当帮我个忙,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霓裳好说歹说,嗓子都快冒烟儿,玉瑶才吐露道,“风午悦调制的香丸,几乎都给了她身边那个失忆的婢女,你可以到雪茶房里找找,碰碰运气。”
玉瑶说完,霓裳瞬移,凭空消失。
一炷香后,霓裳便回来了,手中拿着香盒,里面装的正是风午悦所制香丸。
霓裳忙不迭将此香放进小火炉中。
香气清雅,隽永悠长,嗅闻之,仿佛置身山川花海,蓬莱仙境。
霓裳与玉瑶精神一振,良久失语,身体轻然,只待两眼一闭,便能入美梦瑶池。
“对,就是它!”
霓裳大喜,玉瑶跌坐在软榻边,心中所受打击,难以言表。
霓裳见她如此,转念便有了打算,“我有个好主意!”
话落,她在玉瑶耳边低语……
第二天,霓裳又来到,将香丸呈上。
明桃品鉴过后,认为不错,呈到花长老面前。
得到花长老首肯后,明桃亲自接待了霓裳。
两人皆是逢场作戏的好手,一盏茶吃完,气氛融洽。
明桃说到重点,“此香是谁所制?”
霓裳笑语嫣然,“她叫玉瑶,本是太后娘娘宫中的人,如今在摄政王府当差,掌管药园,擅长调香。”
“明日我能否与她见上一面?”
“我无法替她做主,还要回去问过她的想法。”
“应当的,我等玉瑶姑娘的答案。”
……
翌日,霓裳与玉瑶一同来到仙桂阁。
明桃开门见山,“玉瑶姑娘,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师父花长老欣赏你的调香天赋,你可愿拜入她门下闭关修习?”
玄乎殿花长老何许人也?
左手掌金桂荣枯,右手掌调香绝技,一花幻境万千,一香千金难求,她站在云端,受万人敬仰!
而这次紫、朱两院大比,堪比青阳、定荣两国的国事,花长老能位列五位评判官之首,足见其地位之高!
世间不知多少人想拜花长老为师,却不得门路,玉瑶深知此次机会来之不易,她按耐住雀跃的心情,装出几分不骄不躁的样子,“愿意,能得花长老指点,玉瑶倍感荣幸。”
明桃并不意外她的决定,“三天后,你来仙桂阁,先跟在我身边,待花长老忙完两院大比,再行拜师礼,正式学习调香。”
“没问题。”
明桃颔首,又转而看向霓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