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午悦回头看了秦纵一眼,他的脸离自己有些近,但她视力还未恢复成原来模样,尚看不清他的容颜。
只是那双漆黑眼中,流淌出来的平静、遥远的目光,令她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晕眩的感觉袭来,像突发的潮水,瞬间淹没风午悦的意识,她眼睑无力垂下,陷入黑暗的同时,身子软了下去。
秦纵见状,扶住她手臂的宽大手掌陡然用力,虚虚扶住她。
恰在此时,苏年欢与花长老从远处走了回来。
刚才,花长老与苏年欢相谈甚欢,在她刻意的表现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此刻心情还不错。
苏年欢并未因得到花长老的亲近与认同而开心,反而镇定自若,但看见秦纵抱着昏迷的风午悦,眼眸一缩,下意识停下脚步。
花长老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然后,狐疑的目光扫向秦纵,愈发肯定这个男人不简单,并且瞧出,苏年欢和他一定有情况。
花长老留了个心眼,又看看倒在秦纵怀里的风午悦,脑中盘算着是否能利用一二,做做文章。
苏年欢的失态,很快整理好,若无其事般走过去。
秦纵闻声,神色自然,举止坦荡,将风午悦交给苏年欢,“她晕倒了,我身为男子,扶她多有不便,烦劳你。”
苏年欢巴不得风午悦离秦纵远远的,方才秦纵抱住风午悦的那一幕画面,着实给她带来了冲击,她压下不适的感觉,二话没说,让风午悦靠进自己怀里。
秦纵这才有机会,蹲下身,确认沈舟的情况——
他重新有了呼吸,并且心跳沉稳有力。
苏年欢无法忽视风午悦冷艳的容颜,目光不自觉胶着在她脸上,潜意识中,拿自己和她比较起来……
苏年欢双手收紧,重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嫉妒。
苏年欢眼神变得黑暗,她垂下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忽地,风午悦脚下,一株荆棘从土中钻了出来,顺着苏年欢的脚,缠了上去!
苏年欢脸色一变,也不知是因为慌乱失去镇定,还是因为自己好心帮助风午悦,结果却她攻击而生气,她一把推开风午悦,另一手执剑出鞘,斩断荆棘,自救!
眼看着风午悦便要倒在地上,秦纵单手一伸,揽过风午悦。
他抬眼看向苏年欢。
与此同时,苏年欢摆脱荆棘的攻击,而地上也不再冒出新的荆棘,她回看秦纵。
秦纵道,“没事吧。”
苏年欢不想看到秦纵与风午悦之间的亲昵,只觉心间一把火烧了起来,她摇头,声音低沉,看不出异样,“我还好。”
说完,苏年欢发现,秦纵抱着风午悦时,就不会有荆棘攻击,终究忍不住,用调侃的口吻,掩饰心底的难受,“看来,她只愿意让你抱。”
花长老皱眉,摆出一副苏年欢娘家人的长辈模样,指责秦纵,“风午悦作恶多端,因一己之私,不惜杀了那个孩子!她便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苍天有眼!何况她眼下只是晕倒,且还不知真晕假晕,你操心她做甚?”
秦纵淡淡看了花长老一眼,压力如风,霎时笼罩在她头顶。
花长老心中一沉,如此威压与气势,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纵道,“她借助金锦叶种子的力量,救活了沈舟!”
“什么?”
花长老不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舟身边,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花长老失魂落魄,脸上写满了震惊。
苏年欢看她的神情,便知秦纵说得是真的,她问道,“那金锦叶呢?”
“回到了沈舟体内。”
秦纵说着,向苏年欢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但心中有小脾气,还有些抗拒,不想配合秦纵。
少顷,苏年欢的理智战胜了感性,她走过去,将沈舟抱了起来,站在秦纵身侧。
秦纵注视着花长老,声音微凉,仿若深谷寒潭,仅是靠近,便让人不寒而栗,“风午悦既然肯用金锦叶救回沈舟的命,那么你所言,她为得到金锦叶,杀死沈舟,便站不住脚!”
花长老心底一咯噔,很快冷静,“你这话何意?怀疑我蓄意欺骗!可你是不是忘了,你和苏小姐分明亲眼看到风午悦杀沈舟!”
秦纵不言,目光不曾有任何变化,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年欢对他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花长老!风午悦用金锦叶,救沈舟这孩子,只不过是见事情败露,无法从你我手中逃脱,所以以退为进!说穿了,一切都是她自救的手段罢了!”
花长老道,“苏小姐英明。”
话落,刈荩“而你身边的男人,脑子倒是糊涂得很,别不是被风午悦的美貌迷了心智!”
秦纵对花长老的话不予理会,优雅转身,打横抱起风午悦,对苏年欢道,“走。”
苏年欢看了眼怀里的沈舟,用力抱紧,抬起头时,英气妩媚的面容上,笑容清爽,令人见之欢喜。
她歉意道,“花长老,告辞!改日我再登门拜谢。”
花长老闻言,眼神变得温和,“风午悦得不到金锦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对那个孩子下手,你务必多加提防!”
“多谢花长老提醒。”
……
秦纵和苏年欢走出香阁,三七和雪茶正在外面等候,两人眼尖地看到风午悦被秦纵抱在怀里,快步迎了上去!
雪茶扶住风午悦,三七高大的身躯逼近苏年欢,眼中散发出杀气,“苏小姐,我家王妃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