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宗持落水太过突然,沧河没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跳入湖中。
片刻后,他将宗持捞起,快步离开。
雪茶站在原地,想着方才宗持悲伤欲绝的模样,也有错愕。
她挎着花篮,回到房中。
此时,风午悦还没睡,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雪茶心中犹豫,要不要将宗持来过的事情,告诉她。
“怎么了?”
风午悦头也没抬,淡淡开口。
雪茶抿着唇角,终究还是走过去,她拿了纸笔,在上面写下几句话。
风午悦搂了一眼,并无惊讶之色,笑了笑,“的确也到时候了。”
原书中,宗持早在拂月城的时候,就灭掉风家满门,风疏和风家二老更被他亲手斩杀。
宗蒹葭对凤无心恨之入骨,而宗持出生后,她便将仇恨转嫁到他身上,之所以扶养他长大,一是利用,二是报复。
宗蒹葭让宗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手刃血亲,其实就是埋得一个雷。
等顾行波从宗持手中继承权柄,也就是他丧失价值的时候,她会告诉他的身世,以及风家是他母族的真相!
她要宗持万劫不复!
但风午悦穿书后,改变了风家灭门的轨迹,虽说风瑞三人仍然没能免于宗持的毒手,但相比原书中含冤而死的结局,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风午悦很清楚宗蒹葭对宗持的恨,早已料到她会给宗持服药,好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不懂宗持现在的心情,也不想懂,更不想跟他见面。
风午悦转动着左手腕的海天一色,上面隐有裂痕,她心情不错。
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取出沈舟体内的金锦叶。
风午悦想到什么,问雪茶,“风疏他们现在怎么样?”
雪茶在纸上写道:
安然无恙,已秘密离开丰悦酒楼,不知去向。
“嗯。”
风午悦托着下巴,暗想,隐姓埋名的风家,其实势力不可小觑。
原书中,若不是宗持借用风老爷亲子的身份,进入风家隐居之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不至于输得这么轻易而惨烈。
现在风疏他们还活着,风家的人心和势力都不会散,势必会报复宗蒹葭,兴许……
青阳亡国的步伐,要加快了呢。
风午悦站起身,伸个懒腰,高高兴兴地爬上床,睡觉!
……
煞老如今就在王府中,沧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亲自将他请了过来。
煞老看沧河一副死了主子的样子,心下不由沉重,可当看了床上的宗持一眼后,立即扭头走人!
他还当宗持得了什么危及性命的急症,结果就是昏迷而已,屁事没有!
沧河还在蒙圈中,宗持已经睁眼,猛地掀开被子,冲向房门。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似乎丧失开门的基本常识,而且忘了自己身怀内力,笔挺的身躯直接撞上了门!
他方才走得有多快,撞过去的时候就有多痛。
宗持的头上甚至破皮流血,他却毫无所觉,眼看着又要再撞,沧河心惊肉跳,急忙开了门。
宗持走出去,火红色的身影,眨眼间不见。
沧河害怕出事,跟去了惊鸿院。
宗持停在院子的正门口,却再也迈不开一步。
半个时辰前,他还是杀伐果断、目空一切的摄政王,而现在,他神色悲怆,空洞死寂,灵魂血肉仿佛都被抽干,犹如行尸走肉。
偏偏他的心,疼痛难言,好似被地狱冶火焚烧,时刻牵扯着他的神经。
仅仅只是一会儿,宗持已经冷汗淋漓。
他见到她之后又能怎么样?
道歉赔罪乞求原谅?
可他也配!?
她对自己那样信任,他给她戴上海天一色时,她看它漂亮就收下了,就像往常那般,收下他送给她的礼物。
她甚至没有追问清楚手镯到底是什么东西!
宗持每一次回想起,风午悦那时戴上海天一色时,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样子,都头痛欲裂,红了眼睛。
他不敢见她。
宗持的脚步开始后退,身影在黑夜中一闪而逝。
“王爷!”
沧河焦急,根本不知宗持去了哪里,略微一想,他脚下一点,飞快离去!
房内。
风午悦迷迷糊糊间听到沧河的一声喊,惊坐而起,双眼迷蒙,转了转小脑袋,发现一片安静,遂又倒头睡下。
……
慎国公府。
宗蒹葭是被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惊醒的。
守夜的侍婢忙道,“夫人,奴婢这就到外面看看。”
“不用了。”
宗蒹葭制止,她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给本夫人穿衣。”
……
院中。
宗持穿着一袭仿佛鲜血染就的红衣,手中叱狱剑通体黑色,散发着见血封喉的黑气。
地板上留下被攻击过的痕迹。
宗持此番是来见宗蒹葭,只是选择的方式相当暴力,让暗中保护宗蒹葭的黑衣人,不得不现身。
黑衣人包裹得十分严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宗持与他同时动了,两人在半空中对掌,外散的内力相撞,掀起一圈风暴,以两人为中心,席卷四周景物,几乎将整座院子夷为平地。
二人分开,黑衣人最外层的衣物已经破裂,脸也露了出来。
宗持手中叱狱剑嗡鸣,黑雾盘成气旋状,幽幽寒意,似如千军万马。
“挡本王者死!”
宗持语气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