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柄流星锤砸到地面,巨响过后,凹陷成坑,碎石无数,激扬上天,目之所及,一片尘雾!
幸好风午悦与苏承上分别被救了,否则现在就是坑里的一摊肉泥。
黑衣蒙面人跳了出来,一击不成,连续追击,长满刺的铁球,如蛇般灵活,却比蛇有更毒的杀伤力。
苏年欢被苏承上拖后腿,一时困在流星锤的封锁中,逃不走,只能吃力闪避,手臂上好几道血口子。
风午悦被雪茶带到了安全位置,正在赛场围墙上,远远看着。
她的帷帽掉了,发也散开,头饰只有一朵青玉山茶花。
风午悦瞧着,局面很明显,这些冒出来的杀手,全是冲着苏年欢和苏承上来的,他们没有对赛场上的其他人动手,而那些人也没有敢跑的,全都鹌鹑似地躲了起来。
风午悦毫不为苏家兄妹担心,一个女主,一个女主兄长,可都是笑到最后的人,绝不会折在这里。
风午悦干看着,实在没事做,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纸包,吃起爆米花。
“啊——”
一声鬼叫乍响,气势险些捅破天。
受不得惊的风午悦,心梗了一下,爆米花卡在嗓子眼,“咳咳……”
“救命!”
“杀人了!”
“快跑!”
赛场上突然乱作一团,竟是三四十个悍匪,骑马冲了进来!
烧、杀、抢、掠,一件恶事都没落下。
风午悦风中凌乱,忍不住回头问雪茶,“茶茶,我们来的真是县尉府上吗?”
她这一看,才发现雪茶脸色异常苍白,歪头困惑,“你怎么了?”
雪茶想笑一下安抚风午悦,嘴角刚动,人就晕了。
“唉?”
风午悦忙扶住她,四下一扫,见没人注意她们,手指冲旁边的大树一划,绿芒闪过的瞬间,一条枝桠恍若有了生命般,伸过来缠住风午悦和雪茶,送到地面。
风午悦吃力地拖住雪茶离开。
远处,被悍匪抓到马上的女人之一钱潇潇,好死不死看见了风午悦!
她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声嘶力竭地喊,“悦儿,快跑!”
本来还没人看见偏僻地带的风午悦和雪茶,她一嗓子出来,全暴露了。
风午悦:“……”
钱潇潇你有事儿吗?
她心里吐槽着,用异能隔空取来几片叶子,分出水分,突出一条条叶脉,最后自动贴在脸上,严丝合缝,样子狰狞,与真疤痕没有区别。
这一切没有人察觉。
以抓住钱潇潇的马匪为首,一共三个人追了过来。
风午悦转身,“破相”的一张脸,倒足胃口。
钱潇潇瞪大眼睛,“你……”
“你什么?喂不熟的白眼狼,把我送你的玻璃沙漏还回来!”
风午悦眼神冷漠,**裸地表达着: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
钱潇潇心虚,目光闪躲。
一阵哨声响了起来,在传达某种命令。
大胡子马匪对同伙说道,“撤!”
风午悦觉得,这几个匪徒是时候抓自己了。
然而——
三个马匪的其中两个,看都没看她,骑马跑起来。
剩下一个慢了一步,才追上去,大声问前面的人,“怎么不抓她?”
一道更大声的回答飘来,“丑!”
风午悦:“……”
怎么说呢?就……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在此时,又有两个马匪的身影,驮着什么人,从她眼前跑过,有一枚簪子掉了下来。
马速很快,风午悦只来得及看了一下。
然后,她眼神恍惚:喵的,刚才被马匪带走的人,好像是苏年欢和苏承上?
她可以理解为,苏家兄妹俩反杀刺客活了下来,但受伤陷入昏迷被马匪“捡尸”了吗?
一大群匪徒离开了,放眼偌大马球场,活着的竟只有风午悦和雪茶,活着并且清醒的唯有风午悦。
于是,当气势汹汹的一行人姗姗来迟冲过来后,她就成了唯一且重点盘问对象。
打头一人穿着靛蓝长袍,黑发一丝不乱,尽数被束在头顶。
年轻俊美,儒雅稳重,更有几分世家公子才能养出的贵气。
他停在几步远外,不再靠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观其神情,似乎认识簪子的主人。
风午悦倏而想起,当时两个马匪驮着苏年欢与苏承上经过时,掉出来了什么东西,她肯定簪子不是苏承上的,那就只有……
苏年欢!
一个武夫模样的人,站在男子侧位,呵斥风午悦,“县令在此,还不下跪!”
县令?
风午悦眼睫微动,没有忘记杏儿说过,苏年欢和县太爷乃是好友。
这就对上了,难怪他会认识苏年欢的簪子,果然有私交。
节……
很快,她眉梢挑了下,这位不仅仅是七品县令,还是个有背景的县令。
更是后来苏年欢覆灭青阳国的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