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午悦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宗持没有折返,可见真的走了。
她低头看了眼湿透的自己,双肩一耸,果断地跳下水!
湿都湿了,不洗说不过去。
中途有侍女送干衣服进来,止步于屏风前,又无声退下,不曾打扰到她。
……
风午悦穿着石榴红裙出来,墨发雪肤,明艳不可方物。
一个侍女早已等候多时,不敢抬头乱看,“公子在书房,风小姐,请。”
说着,她侧身请风午悦先行。
书房离得不远,一炷香后,风午悦已经馕У慕ㄖ群。
前方青石板路开阔平整,可容四辆马车并行,直通书房正门的石阶下。
玉瑶端着药,从西侧的小路上绕过来,敲响房门后,沧雾走出来取了药。
玉瑶转身,冷不防看见风午悦,眼睛定住,提心屏息。
再没有比震撼两个字更能形容她的心情。
风午悦走过她身边,目不斜视,直接推门而入。
里头,宗持喝完药,才放下碗。
风午悦一心想着金锦叶,“我的东西在哪儿?”
她问完,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滴不剩的药碗。
风午悦的神色凝滞刹那,心情有点微妙。
宗持瞧她仿佛傻了般,伸手招她,“过来。”
风午悦脚下动了,并不是因为宗持的话,而是她想走近看看,但沧雾一把将空药碗收走。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柄团扇,手腕没有骨头似地摇着,比窗外洒下的日光还慵懒,“你喝的是什么药?”
宗持在看风午悦洁白无瑕的手,暗想昨夜擦的药果然没有白费,“治病的药。”
说了等于没说。
风午悦轻哼一声,不说她也知道。
不知想到什么,她深深凝望宗持一眼:傻子。
“那祝你早日痊愈好了。”
风午悦撇开目光,一低头,忽然发现宗持脚边放着两盆金锦叶,忙抱起来察看。
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扬起笑容,天光落在脸庞,粲然至极,分不清谁让谁更闪耀。
宗持移不开眼,沉浸在她的笑里,不掺杂任何**。
风午悦道,“我要回去了。”
“沧雾,备马。”
宗持起身,看样子要跟她一块回风府。
……
风午悦以为,宗持所说的“备马”,是给他自己一个人,至于她,他怎么也得备一辆马车。
但同样备了一匹马是怎么回事?
她身娇体弱,骑马回去会颠个半死的行不行?
宗持翻身上马,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你不会骑马?县尉府的马球赛可看得懂?”
风午悦手里团扇摇地快了几分,小眼神没有灵魂,“我会。”
她踩着马蹬骑上去,动作利索,看起来挺像样子,然后催促宗持,“但我骑速慢……你先走。”
宗持策马疾驰,红衣当风,犹如离弦之箭,流星也追不上。
风午悦的枣红马性子温顺,在她的引导下,慢悠悠迈出一步,又一步……
宗持骑马没有跑远,停在前头二十丈远外,惊奇地看着她。
正如风午悦所说,她骑速慢,但慢到还没他走着快也是没想到!
宗持不知哪儿来的耐心,硬是在太阳底下等风午悦挪蹭过来。
他朝她伸手,淡笑,“胆子如此小?过来,我带你。”
风午悦摇头,“我有心疾。”
言外之意,她的身体受不了高强度的冲击。
所以不是她不会骑马,而是不能骑快马。
他的马就更不能坐了。
宗持微愣,想起到风午悦的确体弱多病,转头吩咐跟随的沧雾,“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