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持扯下脸上荷花,抓住风午悦的手,不由分说塞进去,“拿回去!我的脸丑陋,见不得人?嗯?”
风午悦看着手中被蹂躏的荷花,又机械地抬头看向展疏,认命地闭上眼。
可能这就是命吧!
展疏注定要死在宗持手上!
宗持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展疏是谁,因为他之前并没有见过对方。
对展疏的追杀,全然由沧雾负责,宗持未曾亲自动手。
而展疏根本不知道谁要置他于死地,更别提知道背后原因!
“阿持,坐。”
风夫人招呼宗持,又把风午悦叫到身前,拉着她的手,往展疏身上引话头,“悦儿,你看看他是谁?”
风午悦嘴角抽抽,盯着展疏,一头问号:你跟我娘说什么了,让她觉得我该认识你?
展疏神色冰寒,煞有介事道,“山匪闯入城中作乱,我曾救过风小姐!当时我穿黑衣,并用黑巾蒙面……”
他一边说,一边找出一块黑巾蒙面,“风小姐想起来了吗?”
我能说没有吗!
风午悦无语三秒,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
宗持在旁边看着,一股煞气冒出来,把风午悦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他向展疏宣示主权,“我是她夫君。”
警告展疏别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歪心思!
展疏心中一骇,只觉扑面而来的压力,钳制着他险些抬不起头。
他勉强转动脖子,刚想对风夫人说什么,突然脸色发白,身体晃三晃,倒在地上!
风夫人心里一慌,焦急表现在脸上,“快去找大夫,将展公子送到客房去。”
吩咐完,还不放心,盯着家丁们抬走展疏,一路跟随。
风夫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今日才见面的展疏,过分关爱。
她本是坐马车去探望受惊病倒的钱潇潇,路上跟另一家的马车撞了,一阵翻转后,她被压在车底。
展疏正巧经过,没想多管闲事,却听见旁边一个大娘说她是风夫人。
拂月城只有一位风夫人,她的养女叫风午悦。
展疏转念就有了主意,不仅出手相救,还杜撰他对风午悦的救命之恩。
当风夫人提出请他回府,设宴酬谢时,正中他下怀,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样一来,他就能光明正大见到风午悦,履行了对她的承诺。
风夫人很高兴他能答应,觉得一见展疏十分投缘,回府路上,与他浅聊几句,越聊越喜欢。
展疏莫名昏倒后,她是真的担心。
风午悦目送风夫人的背影远去,琢磨着,血缘关系果然强大,展疏是她亲子,好感与生俱来,这会儿发自内心的关切,倒并不突兀。
宗持脑中浮现展疏的样子,终于联想到了什么!
他是没见过展疏本人,可见过画像,方才初见,没认出展疏,情有可原,但不至于现在还发现不了!
宗持气息森然,长腿一迈……
风午悦太阳穴猛地一跳,拉住他锦袍边缘,“你去干什么?”
宗持停住,没有不顾她娇弱鲁莽挣脱,而是回头温柔地掰开她的手,口不对心,“帮忙。”
风午悦站起来。
宗持以为她也要跟去,脸色一沉,他无法看着她靠近展疏。
风午悦要嫁的人是风家之子,展疏是,他不是。
他并不怕展疏抢走风午悦,只是看不得任何男人以任何形式跟她扯上关系!
宗持目光锁住风午悦,态度强硬,“你体弱,不能劳累,别分心给那个男人,回去。”
风午悦绕过他离开,“知道了。”
……
风午悦回到随心院,房中无人,她素手一招,一场花瓣旋风从窗外吹来,眨眼间凝聚成自己的模样。
风午悦让替身坐在摆放金锦叶的花架前看书。
她自己则溜了出去。
……
院子里,烈日炎炎,苏承上汗流浃背,腿上绑着沙袋,有气无力往前跑……啊不……往前蹭。
经历了差点被虎爷**的噩梦后,从白虎山寨回来,苏承上发奋图强,誓要把武练好!
苏年欢就是他现成的师父。
“小姐,公子,开饭了!”
青杏做了一桌子饭菜,喊两个主子吃饭。
苏承上听到“开饭”,噗通倒地,气喘吁吁,累地说不出一句话,留点力气,爬也要爬进屋吃饭!
苏年欢拿着鞭子走过来,“我去吃饭,大哥你接着跑。”
苏承上头一歪,装死。
苏年欢一鞭子抽下去。
“嗷!谋杀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大哥!”
秦纵还在外面,就听见苏承上的鬼哭狼嚎。
流火上前推开院门,主仆二人走了进去。
苏年欢见到秦纵,立即收手,“纵公子。”
她请秦纵和流火进去用饭。
饭桌上放着一张纸,被一块树皮压住。
青杏惊讶道,“小姐,我出去的时候,桌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苏年欢拿起折起来的纸,打开,上面有一行字:
展疏在风府。
苏年欢没有避开秦纵,把纸条给他看。
秦纵正色,展疏真的在风府?
苏年欢看着用来压纸的树皮,不禁想起那夜穿树皮斗篷的玄乎殿人,会是他给的消息吗?
……
院墙外的一颗树上,风午悦与绿叶枝桠融为一体。
她的纸条,最主要是给秦纵看的。
因为秦纵来拂月城的目的便是寻找展疏。
宗持会杀展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