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疏试探问道,“你会救她的吧。”
风午悦懒洋洋的,“你先回答我,如果不救,后果严重吗?”
展疏坦诚说道,“非常严重,雪茶会被绯尘折磨至死。”
“哦。”
风午悦一脸“你别不是在骗我”的表情。
她可是看过原书的,绯尘只跟两个人有深仇大恨,一个是杀死展疏的宗持,一个是害死她娘的女人。
后者书中一笔带过,因为早就死了……
想着,风午悦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人没有真死,而是死遁骗过了绯尘的眼?以至于在书中她跟绯尘没有任何剧情。
展疏瞧风午悦无动于衷,只好多说几句,“雪茶对绯尘有杀母之仇。”
风午悦扶额,果然,就是茶茶。
想来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茶茶的行为轨迹,没有及时死遁,而是留在她身边做一个侍女,如今落入绯尘手中,只怕凶多吉少。
她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告诉我你掌握的消息。”
“绯尘将雪茶抓去了青阳国都——紫麒城。”
风午悦失踪的第二天,展疏认回风家二老,就在当天夜里,他于府中碰见了雪茶!
那一刻,展疏总算切身明白,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个人的交谈还算愉快。
可翌日,雪茶不见了。
又过一日,绯尘找到展疏,亲眼见他平安,放心离去。
关于绯尘的消息,展疏一向灵通,就在当日夜,他得知是她掳走雪茶,并已经启程前往紫麒城,目的不明。
展疏拜托风午悦,“有劳你到紫麒走一趟,救雪茶回来。”
“你不去?不是说受宫主之命要保护她吗?”
展疏意有所指,“我不放心风家。”
风午悦了然,他才找到亲人,自然想保护他们无恙,这次宗持的意图夭折,但谁知会不会有下一个宗持。
展疏以为风午悦不知道宗持对风家图谋不轨,于是讲了一遍。
风午悦还能怎样,她什么不知道?惊讶是不可能惊讶的。
她只好:“哦。”
展疏:“……”
他一张冰山脸差点破功,又道,“你知道宗持在跟咱爹娘谈什么吗?”
风午悦还没吭声,一阵冷气随风呼啸而过,宗持面色冰寒,长腿大步闯进来,“谁跟你咱爹娘!”
宗持拉过风午悦手腕,藏在自己身后,姿态云淡风轻,出口却粗暴狂野,“滚!”
一个字,气压骤降,展疏没有防备,差点站不住。
风午悦拉了下宗持的袖子,转移他施加在展疏身上的针对,“谈完了?谈的什么?”
宗持手掌一颤,侧身看她,高大身躯内紧张作祟,语气四分强势六分僵硬,“你愿不愿意随本王走?”
“回你的王府?”
“是。”
“行啊。”摄政王府在紫麒城,她本来也要去那里救雪茶,跟着宗持能一气儿解决衣食住行所有问题,岂不妙哉?
宗持冷笑,他就知道比起自己,她更放不下风家人,“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已经嫁给本王,就只能听本王的。”
风午悦两手揣进袖子,歪脑袋,像在看一个呆子,“你说什么呢?我明明告诉你——行啊。”
宗持才反应过来,他听错了!
展疏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粗犷的笑声,“哈哈哈……啊!”
宗持一脚将他踹出门外,然后牵着风午悦走向内室,装作无事发生,“穿这样少,小心受寒。”
风午悦没有看见,他深邃冷漠的眼中浮现笑意,好似深夜中的萤火,鲜亮惊喜。
她愿意。
他如意。
……
风午悦要跟宗持离开的消息,震惊了风夫人。
她快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说动风午悦一分一毫。
风老爷倒是支持风午悦的所有决定,还帮着她一同宽慰风夫人。
风午悦唯一苦恼的就是不知送什么离别礼物好,直到启程前夜,她想到了。
酒席上,她在风老爷和风夫人的酒里,添了点东西,无人察觉。
展疏当然也有,但她给予的方式是另一种……
夜深人静,风午悦约展疏在小池塘见面。
“吃了它。”
风午悦举着一颗豌豆大小的泥球。
展疏疑问,“这是什么?”
“毒药……但凡你敢说出我的秘密,就会肝肠寸断而亡。”
这当然不是毒药,风午悦不过是想敲打他,别忘记守口如瓶。
展疏二话没说,吞了下去,以证他绝不出卖风午悦的决心。
……
第二天,风午悦与宗持乘坐马车出城。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不见,风家二老才结伴走回府中。
风夫人看了风老爷两三回,次次欲言又止。
风老爷鼓励地开口,“夫人有话就说吧。”
风夫人不吐不快,“老爷,我不明白,宗持骗了你我,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风老爷对宗持的态度没有改变,还跟拿他当儿子时一般无二。
风老爷笑笑不语。
他若没有猜错,宗持的身世……
总之,还需要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