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走后,宋屏一边含着酒壶尖嘴饮着酒,一边嘲弄的把玩着小瓷瓶。
就是这个东西,让他不得自由。
虫蛊究竟是什么埋在身体里的呢,或许早到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吧,只是如今,才显露出端倪。
藏得可真深啊!
眼皮懒懒的抬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嗤笑不已的说道:
“出来吧,还藏着做什么?
“怕本公子发现你偷窥秘密,杀人灭口?”
片刻后,有一道娇小的身影局促不安的从后厨的布帘子后走了出来,来到他的身侧,心虚的低下了头。
“公……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见你酒快没了,而我刚好从地窖里取了坛好酒出来。”
闻言,宋屏朝她身前瞟去,洗得发白的围裙前方,两条细细的手臂,紧紧的箍着一大坛酒,写了酒名的红纸朝向了旁边,隐约可以见到三个字“女儿红”。
又捕捉到她偶尔谨慎的窥探目光,宋屏嘴角一勾,眸子微微抬了抬,凉凉的说道:
“小丫头,你莫非喜欢本公子?”
“我……”
小月瞬间红了脸,转身就要逃开,却不及宋屏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围裙,就在酒坛脱手的瞬间,将人揽到了怀里,最后连酒坛也稳稳的被他拿在手中。
宋屏将挣扎不已的人禁在怀里,伸出左手掀开了酒封,凑近闻了两口,随即偏过头,满是戏谑的看着怀里双颊通红的姑娘。
“十四年的女儿红,小丫头,这酒恐怕是你瞒着家里人拿出来的吧?”
酒馆里静悄悄的,老掌柜夫妇都上街买菜去了,仅留了小姑娘一人照看着店面。
酒坛的材质比其他的好了许多,封口都被做得一丝不苟,就连“女儿红”三个字,虽然字迹有些过度注意的歪扭,也能窥出当时炮制这坛酒的郑重。
不管怀中人的羞怯与心慌,当着人的面便将微抬坛底,将酒饮了一大口,而后将带着怡人酒香的薄唇,贴到了小月的耳沿,低笑道:
“这酒,恐怕是你父母给你藏的送嫁酒吧?”
大禹虽然男嫁女娶,女嫁男娶是依照权势和地位来的,可在女儿出生时就为她埋下女儿红,待到出嫁日当做陪嫁的重头戏,将女儿一同送走的习俗,仍有些人保留着。
那酒,是在新婚之夜给新人当合卺酒的。
小月的脸已经完全烧着了,可宋屏力道太大,她根本挣不脱,只能用双手紧紧的捂着脸,靠在他满是酒气的怀里。
她根本没有想到,连饮了一天一夜的宋屏,还能清醒的说出酒的来历与寓意。
手腕忽然被人死死的抓住,从脸上掰开,而后有湿热的东西附在她的唇上,往她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她虽是酒馆主人的孙女,却是第一次饮酒,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让她眼泪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她含着眼泪,气愤的瞪着罪魁祸首,却见他眼角多了一滴晶莹。
“这酒,怎么还烧心呢?”
宋屏自嘲的摇了摇头,察觉小月的注视,重新轻挑至极的袭上了她的唇,控制了她的呼吸。
在他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已将小瓷瓶塞到了小月的腰带里。
“小丫头,你若真喜欢本公子,就将这东西送到长庆街的楚府去。”
话音一落,左手微微用力,小月不受控制的转了两圈儿,就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刚才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
可刚才的事,分明是发生了,那位俊的白衣公子,正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她偷拿出来的女儿红。
脸颊、耳朵的热意如浪滚滚,她心慌的低下头,就看到左侧腰带鼓鼓囊囊的。
她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在原地踱了几下步子,谨慎的将凸起捂住。
那东西,对公子来说应该很重要。
她暗暗催眠着自己,并非是喜欢上了他,仅仅是觉得落魄的他可怜罢了。
酒馆里恢复了寂静,店面了又只剩宋屏一人了。
他饮着酒,却有温热的东西从嘴角流出。
他抬起袖子不甚在意的擦了擦,用最豪放的方式,将最后一杯酒饮尽。
蛊毒发作,三次攻心,回天乏术。
他拉了拉衣襟,将蔓延至胸口的诡异紫纹遮住,往桌上扔下一大锭金子,起身扬长而去。
“这一次,我可以选的。”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脸胆怯的小月叩响了楚府的大门。
她是第一次来此,这周围都是高门大户,显得他们这种普通百姓,低到了尘埃里。
她不知道这种比三个有酒馆大门合起来还要大的大门该如何叩响,只好握起拳头往铜色的圆顶上敲了敲。
手都敲红了,却没发出一点儿动静,她只能压着害怕,怯怯的问道:
“有,有人吗?”
门房老林疑惑的拉开了一道门缝,往外张望去,就看到低着头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小丫头,你有什么事?”
小月紧紧捂着腰侧,几番思索后,小心翼翼的回道:
“有人让我送一样东西到长庆街的楚府,长庆街只有你们这一家姓楚的吧?”
“自然只有我们这一家。
“我家主人公务繁忙,你有什么东西,不妨交给我,我再转交给我家主人。”
小月犹犹豫豫的叫小瓷瓶拿出,正欲交到老林手中之时,一道急切的“等一下”吓住了她。
眼见瓷瓶就要摔到地上,从外而来的杜明伸手一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