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去哪儿了?”
刚走到庆云宫宫门处,就见着苏北从旁侧花廊下起身,小跑着来到了面前。
“没去哪儿,就是随便走了走。”
凤瑾摇了摇头,拖着步子朝宫里走去。
苏北眸带担忧的看着她,落后她一步小心的跟着。
瞥见她衣衫单薄,连忙解开银狐披风,伸手将她揽到了身旁,凤瑾轻轻皱了下眉,又恢复了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阿瑾,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苏北小心的询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笑?”
凤瑾放远了目光,扯了下唇角:“没有值得开心的事,如何笑得出来?”
苏北一脸为难,想要逗凤瑾开心,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内心纠结不已,却也只能随着凤瑾安静的前行。
猛然想起了什么,圆润的猫眼里亮起了光,眉间也隐约染上了兴奋。
“阿瑾,我每次不开心,就会玩一玩你送给我的龙猫,没过多久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要不你也试试?”
眉头转而一皱,疑惑的问道:
“阿瑾,那摆件好像被你拿去了,你说要瞧一瞧,那现在在何处?”
凤瑾停下了脚步,犹疑的看了苏北几眼。
望着那澄澈的双眸,手心那将硬物捏成齑粉的感觉再次变得清晰,凤瑾的双眼逐渐睁大,心中的忧郁也被心虚替代。
“啊,是,是给了我的吗?
“啊,那个,昨日好像被我一不小心捏碎了……”
“什么,碎了?”苏北眼眶泛红,急急的在凤瑾身上和衣袖里摸索,“就算是碎了,那东西呢?”
凤瑾尴尬的回道:“被我不小心捏成了粉末,随风飘散,捡都捡不起来了。”
碎成了粉末,见都捡不起来了……
这句话一直在苏北耳边回响,粉碎了他最后一丝奢望。
这是凤瑾唯一送过他的东西,陪了他许久许久,让他在困居于以爱为名的金丝牢笼时,仍有着向往外界的赤诚之心。
咀嚼着凤瑾讲过的精彩纷呈的奇妙故事,把弄着这方世界独一无二的玩具,让他单调乏味的钟鸣鼎食的生活里,仍能源源不断的获取外界的神秘和新意。
这是他在爱的枷锁下,仅能找到的自由。
“阿瑾,这是你送给我的。”
他紧紧抿着唇,努力维持坚强。
他怔怔的望着凤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让凤瑾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愧疚,更让她明白了梨花带雨的真谛。
凤瑾尽力软和着话语,出声哄着苏北:
“哎呀哎呀,你别哭嘛,东西坏了我再送你就是了。”
“你说过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苏北抽噎了一下,带着逐渐加重的鼻音。
绝无仅有?
捏个泥娃娃有多难?
凤瑾可不管当初原主如何对他说的,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苏北安抚下来。
她抓着袖子,轻轻的在苏北眼角擦了擦,信誓旦旦的解释道:
“绝无仅有的意思是这世上除了我,谁也做不出来。
“小北你放心,坏了我再捏就是了,两个三个,五个十个,只要你喜欢,阿瑾多少都捏给你!”
“真的么?”
“君无戏言!”
半个时辰过后,庆云宫成了个工地。
望着殿内堆积的木箱,看着那一团团大禹各地出产的,不同性能,不同色彩,不同用途的黏土,凤瑾只剩下感叹。
这就是有钱人的效率吗?
“阿瑾,它的耳朵怎么做的?”
苏北奶奶的声音唤回了凤瑾的思绪,她将视线从旁边抽回,转头细心的教导起苏北来。
“这里是这样,这里又是这样……
“很简单的,一会儿我们再上个色,最后再涂一层透明的漆,防脱色就好了。”
时间慢慢流逝,庆云宫又变作了大型泥塑厂……
碧水苑湖心的冰面,隐约折射出红水晶般的光芒。
岸边有名个子略显娇小的黑袍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朝上边洒着饱满的谷粒。
“少主。”
精瘦的老者努力弓着身子,以示自己的尊敬。
“嗯。”黑袍人随意的应了一声。
老者继续禀报道:
“少主,第一次派去的人还没到庆云宫就被可恶的谢玄解决了。
“第二次是属下万分小心才潜进去的,只是……”
老者稍稍抬头,小心的打量着面前人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什么?”
黑袍人撒完最后一把谷粒,拿出一方秀丽的浅金色手绢,细细的擦着手,用余光阴诡的盯着他。
“属下按少主要求前去寻找那件宝物,却发现,发现庆云宫里有数十符合少主您描述的摆件。
“它们全都一模一样,属下难辨真假,又无法将其尽数取出,只好先不动声色的离开,以免引起对方的觉察。”
“你说有数十件一样的摆件?”
黑袍人沉吟,脸上一片凝重之色。
数十件?
呵!
当初苏北还悄悄打探过,根据那些有幸掌眼的文玩大家来看,那确实是绝无仅有的东西,如今竟然出现如此之多!
这是想混淆视听,以达到将真品藏匿起来的目的吧。
凤瑾,你还真是心机深沉!
黑袍人轻哼一人,并未责骂老者。
“如此一看,那摆件里确实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凤瑾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做出几十件赝品。
“罢了,此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