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厉很在乎盛安安的感受,她的情绪波动、身体健康都是陆行厉的逆鳞。
他小心翼翼维护,舍不得伤害她半分。
他们互相了解,灵魂高度契合,所以盛安安被囚禁的一个月里,并没有想象中生气,和难熬。
因为陆行厉始终陪在她身边。
她知道他爱她。
这期间,他们谈过几次,陆行厉还是那套滴水不漏的说辞。
他不太愿意提起盛璋泽,却坚持他和盛璋泽没有仇。
他只是不想盛安安回去盛家而已。
他要将盛安安独占,没有人能分走她的爱。
如此蛮横又不讲道理,盛安安愣是说不了什么,她知道陆行厉还是不肯说,而陆时言也不知情,她能问的人就只剩下陆朝元了。
陆朝元应该知道内情。
只是这一个月,她和陆行厉都没出去过,外面依然风平浪静,没人找过他们,这很奇怪,盛安安不知道陆行厉用了什么方法稳住外面的风声。
她有种预感,陆行厉已经准备好要关她很久,就算最后陆朝元发现了也救不了她。
除非,他们能把面前的问题解决。
说服或者妥协。
要么她说服陆行厉,要么她妥协陆行厉的要求,总归要一个人做出牺牲。
盛安安不能理解这样的牺牲,她回去盛家做回盛安安,并不影响她爱陆行厉,她和陆行厉一样可以在一起;陆行厉则认为这是互相冲突的两件事,她一旦回去盛家,他们就会失去彼此,反目成仇。
他们无法达成共识。
只能互相消耗。
陆行厉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要盛安安放弃身份放弃家人,她生气愤怒都是应该的。他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还很欣慰,不愧是他爱的女人!
他的安安骄傲又尊贵!
她若是成为只能依附他人的菟丝花,陆行厉才是真的失望。
他看不起那些没有男人失去依靠就要死要活的软弱女人。盛安安不会变成这样,所以陆行厉并不担心,他只能耗着她,耗到她迟早会累的一天,他会一直陪着她。
他们又谈崩了。
盛安安心情不太好。
陆行厉就抱着她低声轻哄:“这几天天气又变热了,花园里有个游泳池,明天我们去游泳吧,你不是很喜欢游泳吗?”
盛安安不吭声,把脸低垂。
陆行厉俯下头,凑近她小脸前讨好看她。
盛安安干脆阖眼不看他。
陆行厉就笑声问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游泳?”
盛安安不想搭理他,陆行厉却不要脸的和她十指紧扣。然后她摸到他手背上坑坑洼洼的疤痕,心尖刺刺的疼痛了下。
他烫伤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却还是留疤了,可惜了他这双修长洁白的手。
陆行厉自己是不以为然的,反而还微笑哄她:“我又不是女人,男人留点疤才有魅力!”
可是盛安安还是很心疼。
他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盛安安很快就心软了,她睁开眼睛说:“我以前身体很弱,其他运动我都做不来,常常就会喘不过气,只有游泳还行。”
陆行厉闻言,心里一紧,抱紧盛安安心疼道:“后来呢?身体好了吗?”
盛安安想想,点头道:“好是好了,长大后身体反而就变健康了,不过现在想起来,我好像真的要认命。”
陆行厉俊眉一挑:“为何?”
盛安安就说:“我还小的时候,父亲曾找过一位高人给我算过命,他断言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以前我不相信这些,后来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活过二十五岁。”
盛安安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而现在距离她二十五岁生日,还有两个月。
陆行厉脸色雪白,透露出恐慌。
盛安安又说:“也许我今晚睡一觉,明天醒不过来了,哪天我突然就死了也是说不定的。”
“不准胡说八道!”陆行厉怒斥盛安安,“有我在,你就得好好活着!再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我就饶不了你!”
盛安安仰头,对视他阴鸷愠怒的眸子,故意唱反调道:“我就不,你天天关着我,我不高兴!”
陆行厉面色铁青,好吓人的样子。
盛安安不怕的,存心跟他置气,他越生气她越开心。
这段时间以来,盛安安也悟出一个道理,跟陆行厉冷战是行不通的,惹他生气倒是很有必要。
陆行厉又气又急,恨不能打盛安安几下。
他舍不得,她鲜活狡猾的跟他斗气的模样,他爱极了。
片刻后,陆行厉没那么气了,对盛安安说:“你不高兴就冲我撒气,千万不要自己生闷气知道吗?把自己身体憋坏了,不值得。”
“确实不值得。”盛安安点头,同意陆行厉说得有道理。她用手指,点他的胸膛,怄气道:“我就是再生气,也要先把你气死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也是我先有事,你不能有事。”陆行厉抱紧她紧张道。
盛安安稀里糊涂的湿了眼眶。
她一动不动依偎陆行厉怀里,他的胸膛坚定而不可撼动,就像凝聚一股强大力量,让盛安安很有安全感。
她在他身边,哪怕被他囚禁,也是安心的。
她知道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会伤害她。
“陆行厉。”
“嗯?”
“我困了。”
“睡吧。”
陆行厉低头亲吻盛安安的面颊,然后抱她上楼,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大床上,忍不住俯身又亲吻了她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