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廖亦雅的,我紧绷的心才轻轻地松了口气,可这家伙怎么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我心又不免提了起来。
接通电话后,对方那边声音很吵杂,好像很多人,不用想,这家伙又被车主拉去吵架了,我重新倒回柔软的枕头上。“喂,干嘛呢?”
“喂,快过来!”
我没怎么听清楚她说什么,只是感觉她的语速不寻常地快,好像也带动我的心跳。
对方好像快速跑到另外一个地方,然后才喘着气说,“他撞车了,快,快过来!”
我紧张地坐了起来,“谁?”脑海第一时间掠过齐乐的样子。
“韩泽宇啊,他酒后驾驶!”
不是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吗?我头脑一片空白,顿时不能思维。
对方不断问我听到了吗?我好久才反应过来,于是几乎摒住呼吸地问道,“他,怎么样了?”说出的话都是不由控制地颤抖的。
廖亦雅又补了一句,“别担心,好像伤得也不是很严重!”
这丫职业病,说话都是往好处说的,反正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人跳下床就往外跑,却在门口处撞见了刚回来的齐乐,问我去哪里?
心乱糟糟的我,哪顾得上解释。
齐乐一下拉着我的手臂,“你打算就这样出去?”我向前的身子不得不反方向靠向他。他周身的酒气扑鼻而来,我一下就来火了,“你喝酒了?”
黑夜里,他眼眸如两颗黑宝石,愈发透亮地注视着我。
“你知道不知道,喝酒驾车,很危险,万一,万一……!”我快急哭了,幸好不是他。
他一下抱紧我。那种浓浓的酒香充斥着我周围,他身体像大火炉热着我,莫名地让我凌乱的心安定下来。
我没有抗拒他这个拥抱,或许我现在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支撑着我。
一会儿,他才放开我,问道“你去哪里?我送你!”我狠推了他一把,紧张地看着他,“你也想出事是吗?”
他两眼一眯,“你就这么担心我?”
在空寂的房里,他的声音像鬼魅般诱惑着我,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心咕咚咕咚地跳个不停。
他突然身子朝前倾,我以为他要吻我,我本能往后缩,并紧张地问,“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只是……”
谁知道他只是朝我呵了口气,“我没喝酒,放心!”随即眼睛一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地问,“只是什么?”
我囧死了,小声地嘟囔着,“好朋友啊!“
“对,好朋友!”他捏着我手臂重复了一遍,然后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得我心颤颤的,有那么点地不舒服,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更搞不动他什么意思。
他拉起我就往屋内带,我正要解释我要出门,他把我往房间一推,“给你五分钟整理自己!”
我才发现自己整个睡裙一条,这样出去不被人家当笑话才怪呢。
路上,齐乐给朋友打了电话,不到几分钟就确定韩泽宇是被送进人民医院,这让我不禁有点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历,一个电话就能查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送我到医院门口,让我快点进去。
我见他没跟上,转身看向他。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才说他就不进去了,让我小心点,有事给他打电话。他在门口等我。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这人腻怪,明明是关心,却不让对方知道。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急急脚走了进去,随便抓到一个护士就问,有没有一个因车祸被送进来的?她说他刚进了手术室,我心立刻慌了,竟随便一个护士都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我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刚好碰上他妈妈和习溪芸赶过来。
他妈妈二话没说,就赏了我两巴掌,“贱人!你还敢来?”
她满脸的怒气,或许出得急,连妆都没上,露出本来的面貌,岁月行过留下的痕迹完全暴露出来,确实是老阿姨了。
我捂住火辣辣的脸平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来?”若不是看在她是韩泽宇的母亲份上,我绝不轻饶她。
一个身为母亲的女人,却硬生生地破坏儿子的幸福,到底谁比谁更没资格站在这里也说不定,只是这话我没说罢了。
习溪芸使劲推了我一把。“要不是你,他会这样吗?”是这样吗?我没站稳,竟倒退了几步。
“若不是有人要拆开我们,他怎么会?”我也火了,原因也分根本原因和直接原因,若说我是直接原因,他们就是根本原因。
老阿姨那眼睛像要吃人一样,指着我就吼,“狐狸精,和你妈一个样!”说着又想给我一巴,却被人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