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这边无聊得很,但忘佛石旁却没有这么轻松的氛围。
江佑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身上也是伤痕累累,面色相较之前变得更加苍白了。他没有自己的灵器,加上巨大的实力差异,落败也是想象之中的事情。
青衣少年挡在了他和采怜之间,对采怜道:“这样已经够了。”
采怜面露不善:“本座说过,不会再管你,相应的,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本座。”
林昀没有丝毫畏惧之意:“我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江前辈,不过是因为他是那个帮助圣翎带回永狩的人,所以你记恨他。但我要告诉你,永狩做的事情是完全出于自愿,即使最后因为违反天则而受到圣翎的惩罚,他也从来没有心中生怨。如今圣翎的魂魄已经受到了严重打击,能不能回归永乐山还是个未知数,你又何必如此穷追不舍?”
采怜听见他的话,眼中突然闪现出一种愤怒的情绪:“你闭嘴!”
“怎么,你是心虚了吗?你明知道永狩死前说过不要报复,你却不把这话当回事,如今被我提起,你觉得不舒服了?”
“你懂什么?”采怜几乎是咆哮着道,“他是甘愿受罚,可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本座的母亲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就葬身在永暝林,本座的亲姐姐被丢弃在永乐山外,而本座被强制留在了永乐山成为守山人,一辈子没有任何自由,凭什么?他倒是死得痛快,可想过我们的感受?”
林昀皱起眉:“永狩是为了保全你们。”
采怜冷笑一声:“你现在是要站在他的立场上指责本座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林昀第一次看见采怜如此失控。他并不是想要指责采怜的行为,只是想让她明白,江佑不能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冷静:“你可想过,江前辈死了,江府那边怎么办?”
采怜看了江佑一眼,又是一声冷笑:“谁留下的烂摊子,自然由谁来收拾。本座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守山,人间之事一概不管。”
林昀其实也猜到了她的回答,只是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采怜就像是一块无法暖化的寒冰,没有人能够撬动她的内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圣翎一样冷血,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
他也知道这不能完全怪在当事人身上。圣翎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此前只是靠猜测得了个大概。至于采怜,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来自于一个叫做永狩的守山人,而永狩和他的关系是根本无法被无视的。
采怜恨永狩,自然也恨他。
两人的对话全悉落入江佑耳中。他一直靠在忘佛石边,从那两人开始对峙起便一言不发,直到现在才开口:“你杀不了我。”
他的话无疑是对着采怜说的。
“你应该知道,你打不过圣翎,就算现在圣翎没有回归永乐山,它也依旧是天宫之外最强大的存在。”江佑受了很重的伤,说多了话便觉得有些吃力,咳出一口污血,但他还是坚持接着说道,“没有人能够阻挡它,也没有人能够杀掉对它来说还有用的人。很不巧,圣翎目前还没打算让我消失。”
采怜皱起眉,素手一挥,几瓣冰莲花瓣便飞了出来,片片前端都尖锐无比,在空中划了几个弧度,程包围状直冲着江佑而去:“没有人能拦我!”
林昀眸光一闪,手中出现一把佩剑,脚下步伐生风,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一阵虚影,转瞬间便用剑打下了大部分冰莲花瓣。只可惜其中有一瓣威力十足,明显是直冲江佑命脉而去,林昀来不及用剑打落,生生替江佑挡下了这一招,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他后退几步,依旧挡在江佑面前,眼中满是坚定:“你若要杀他,便先杀了我。”
采怜攥紧了拳头,看了他良久,脸上的情绪慢慢地都收了回去,重新恢复到了冰冷的状态。
“不要再让本座看见他。”她冷冷地说了一句,长袖一挥,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林昀站在原地,心中明白采怜不动他的原因,不由得轻叹一口气,之后转向江佑:“江前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佑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像是看透了一切:“这声前辈可不敢当。”
林昀愣了愣,随即笑了:“前辈不必如此,我是林昀,现在是,以后仍然是。”
听见他的话,江佑也难得地跟着露出一丝笑:“你倒是坦然。既然如此,这声前辈我就受了,你之前的身份,我也权当不知道,左右也是无意间得知的,就当作传闻好了。”
“多谢前辈。”林昀架起江佑往山下走,“待会到了山下,前辈和离叔还是先稍作休息,等调养好了身子再走也不迟。”
“随你安排。”江佑道。
江佑知道这次行动确实冒险,他虽然顺利为自己重塑了身体,但因为原本灵识就没有完全恢复,加上此举的巨大消耗,他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正常实力,否则也不至于在遇上采怜后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绿衣看到从山上下来的两个人时,蜜饯都来不及拿上,一跃而起就往那边跑过去,一脸紧张地看着林昀:“林昀哥哥,你受伤了?”
江佑身上的伤口更多,一件白衣几乎全部染成了红衣。至于林昀,虽然只受了一处伤,但伤口割得很深,不断有血流出,加上一路搀扶江佑时手臂要用力,导致流血更多,一只袖子染红了大半,绿衣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