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云眸中露出厉色:“你们身为两宫之主,非但不替陛下分忧,反而企图伤害圣体,罪不可赦!”
听到她的话,周妃和张嫔二人皆面露惊讶:“这不可能!”
“你们宫里皆有人招供,这就是证据!”
周妃皱起了眉头:“贵妃娘娘,定是那些小人受了别人的蛊惑,这才胡言乱语的。毒害陛下对臣妾能有什么好处?”
先前那个小宫女又进来了:“贵妃娘娘,这是从梓嘉宫找到的药渣,经过确认,和毒死那只狗的药一致。”
“怎么可能?”周妃瞪大了眼睛,之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脾气终于又被点燃了。在发现张嫔不知何时起便保持了沉默之后,她像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立马扯着张嫔质问,“张嫔,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人把药渣藏在梓嘉宫的?”
张嫔摇摇头:“不是。”
“行了,人证物证俱在,没什么好狡辩的了!”庄若云示意小宫女将药渣和口供都送到皇帝那边去,“周妃和张嫔先禁足于各自宫中,等候陛下发落!”
周妃还想争辩,但庄若云已经不想再听,命令浮柳宫的人将她们带出去。张嫔从口供念出来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而是选择了顺从地离开。
“你怎么回事?”离开浮柳宫的路上,周妃一脸不满地瞪了张嫔一眼,“话都不说一句,怎么着,真的是你干的?”
“自然不是。”
“那你还这么淡定?”周妃觉得无语,“本宫倒真希望是你干的,这样就能减少本宫的嫌疑了。”
“周妃姐姐想得倒是好。”张嫔冷笑一声,“人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等着盖棺定论,将你我二人压得死死的,谁都脱不了嫌疑。”
“你是说,这事是有人设计我们?”
“不然呢?”
周妃颇有些怀疑地看了张嫔一眼:“本宫怎么觉得,这事就是你干的?失手了不成,还要拉本宫下马!”
张嫔觉得无语。周妃虽然也有心争夺后位,但心眼还是少了点,再加上对风茗宫的偏见,不听她的话,这也很正常。
反正现在已经是“证据确凿”,多说无益,还不如赶紧回去想办法。一个是毒害圣上的罪名,一个是利用这件事的罪名,说到底,周妃的罪名比自己要重一些,毕竟是直接谋害圣上,张嫔觉得还是尽快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才是正事。
两人各怀心思地回宫,而浮柳宫这边,庄若云却没有休息的余地。
“娘娘,武禧宫那边有消息了。”小宫女急匆匆过来禀报,“华时姐姐被困在武禧宫了,嘉公公也在那里。”
“苏嘉?”庄若云有些诧异,“他怎么跑到武禧宫那边去了?是陛下的旨意?”
现在天色未亮,苏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到武禧宫去?
“奴婢不知。”小宫女低头道。
另有宫人来报:“娘娘,锦华宫的碧桃姑姑来了。”
碧桃原是皇后夏氏宫里的人,被苏长明带去锦华宫后,便成为了锦华宫的掌事姑姑。只是由于苏长明的身份暂未对外公布,碧桃出来走动的机会也少,大部分时候都是跟着主子待在锦华宫里。
行过礼后,碧桃颔首道:“奴婢替主子带话。公主殿下说了,娘娘此刻最好还是先去武禧宫看一看,免得华时孤立无援,指不定会被扣上什么罪名。”
当了掌事姑姑的碧桃比起之前,胆子大了不少,传完话后,再度行礼,也不等庄若云说话,就径直离开了浮柳宫。
庄若云身边的小宫女语气颇有些不快:“这碧桃也太不懂规矩了,锦华宫的人还没得到个名分,竟就纵奴至此,这根本就没把娘娘您放在眼里!”
宫女年纪还小,难免沉不住气,庄若云却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发生:“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要本宫来教你?”
浮柳宫向来没有什么规矩,宫女们的性子基本没被拘着,因为庄若云觉得这些小姑娘的活泼在宫里难能可贵,平日里说说笑笑的,也能给浮柳宫带来点生气。
但是放到如今,却显得不合时宜。庄若云既然有心争位,在各个方面就需要慎之又慎。何况那锦华宫如今住着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小宫女挨了斥责,不敢再多言。
“去一趟武禧宫。”庄若云扶着额头,一夜未眠使得她的精神不算太好。
武禧宫内,苏嘉揣着手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插话,但却不容忽视。
刘妃端坐着,面上看起来淡定,心中却多有不安。苏嘉站在这里,代表的是皇帝的态度。她原本对自己的计划很有自信,但当看到苏嘉来到武禧宫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忐忑。
看着跪在下面的华时,她眼神微动,打定了主意:“华时,这么晚了,你不在浮柳宫服侍贵妃娘娘,跑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
华时微微颔首回话:“奴婢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武禧宫送东西的。奴婢来的时候,天色尚早,本想送完东西便走,只是武禧宫的一个小宫女硬拉着奴婢说话,这才耽误了时辰。”
刘妃眯起眼睛:“这么说来,倒是本宫的人不对了?浮柳宫向来与武禧宫没什么交情,贵妃娘娘是得了什么好东西,竟想起了本宫,还叫你亲自来送?”
华时面不改色:“是刘妃娘娘您之前送来的一幅画。我们娘娘本想将画挂起来的,只是前几日听钦天监的人说,在屋内收着那画有碍于浮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