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您这是在故意引导嘉公公吗?”刘妃心里慌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做戏。
庄若云轻笑一声:“是不是故意引导,等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对了,嘉公公,本宫来之前,已经审过梓嘉宫和风茗宫的人了,物证和口供都已经派人送了过去,人证则暂时扣押在了浮柳宫,随时都可以再查,再加上在这里的所见所闻,等嘉公公回去,应该就能整理出一份完整的证据了。”
“贵妃娘娘辛苦了。”苏嘉躬身行礼,“既然事情差不多都问完了,老奴也该回去侍候陛下了,审问结果也会如实禀报陛下的。”
“嘉公公!”刘妃喊了一声,但苏嘉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离开了武禧宫。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本宫也该回去补觉了。”庄若云站起身来,脸上笑意未减半分,“刘妃娘娘,你输了。”
刘妃的脸色阴沉得难看:“贵妃娘娘真是好手段!面上说臣妾与宫外有联系,实际上自己还不是一样!”如果庄若云真的清清白白,和外界没有半点联系,怎么可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把紫鸢的家人全部带走?
“本宫倒还真的没这么大的本事。”庄若云留下这一句话,便带着华时离开了武禧宫,而紫鸢也被押走了。
屋内只剩下刘妃和贴身侍奉她的宫女在。那宫女眼见这情况,当下也慌了:“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你给本宫闭嘴!”
刘妃心里正窝着一团火,那宫女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顿时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武禧宫这边陷入了困局,而浮柳宫那边,庄若云的心情也丝毫没有因为事情了结而放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天色将明,庄若云一夜未眠,华时一回来就忙着服侍她睡下。如今的后宫里,皇后夏氏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众嫔妃无需前去请安,而庄若云作为受到皇帝照拂的贵妃,更是无需恪守繁多规矩,自然是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不用看他人脸色。
但庄若云却毫无睡意。
华时察觉到主子的情绪,小声问道:“娘娘,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庄若云微微叹了口气:“华时,你也和刘妃一样,认为是本宫抓住了紫鸢的把柄吗?”
“主子说是,那便是。”华时跟在庄若云身边多年,心思也变得越发细致,听到庄若云的话,大概也猜出来些许,只是不好明说。
“那苏长明,果真不是好对付的。”庄若云黛眉轻蹙,“想必是江府派了人相助,同她里应外合。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在皇后身边当差,几乎认遍了各宫主子的性子。她这是算到刘妃会去请苏嘉,才特意将紫鸢送到武禧宫的。”
“陵安公主是在为娘娘您解困?”华时有些不解,“娘娘不是不愿意和陵安公主结盟吗?虽然您没有明说,但她应该也能明白您的意思,怎么还会……”
“她不是在为本宫解困,只是在告诉本宫,她能够做到本宫做不到的事情。”庄若云颇有些头疼,“本宫自进宫以来便断了同外界的许多联系,永荣公主离开之后,本宫能够倚仗的就只剩下陛下了。而陵安公主却不一样,她有江府的支持,这就意味着她有能力调动人做事,而本宫除了你们这几个孩子,便无人可信了。她这是在向本宫示好,也是在威胁本宫。”
庄若云并非傻子,只是她当初进宫本就是为躲避外界的诸多烦心事,苏御空照顾她多年,后宫里除了夏氏时不时要酸她几句,其余人都不敢惹她,她自然用不着培养人去和别人斗。
这一晃都过去三十五年了,江府的事情突然发生,苏长明也突然出现并有意夺位,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虽不缺头脑,但到底还是悠闲了太久,真正到用人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无人可用。
毕竟对方有灵师相助,而自己只有浮柳宫的宫人在,两边悬殊太大。苏长明现在还是好言相劝,可若是将人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普通人在灵师面前,终归还是要吃亏的,哪怕是当年的永荣公主,也是在灵师的保护下才能够展现自己的本领的,这世界的规则便是如此,何其无奈。
“娘娘……”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庄若云身子后倾,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贵妃的端庄气质全然不见,剩下的是最真实的她,“咱们先扛着,等桑儿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桑儿手底下也有人,身边还有个六月尘,虽然江府是纯种灵师世家,但若是要斗起来,谁输谁赢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
玉川城,南灵国使者驿馆内,一群人围坐在桌边,神情严肃。
楚湘国设计的初赛被林曦破解时,已经将近天明,众人回来之后休息了一上午,此刻正聚集在使者驿馆内最大的房间,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房间内不仅有南灵国人,还有北莳国剩下的少得可怜的参赛者,以及西丰国的清黎郡主凤黎。
凤黎的到来使得南灵国人提高了警惕。刚来玉川城的时候,西丰国就没有表达过任何态度,六月尘在城门口受到刁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的也是北莳国的景星郡主,而这位身上同样流着南灵国血脉的清黎郡主却毫无反应。
初试破阵的时候,西丰国旁观许久,直到后来才选择合作,而且做的是布置法阵的活,在抗击石兽的战斗中出力甚少,这让很多人都觉得不满。即使知道六月尘敲定的是有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