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是女子的贴身物,一般人不会知晓它的存在。想来江府当时也不会费心思去查她们母亲的贴身物品,毕竟她们对江府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黑衣人道:“哥,我记得母亲以前说过,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寄托残存灵识的。”
千秋雪听见此话,抬起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玉佩可能不是普通之物。”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举起各自手中的半块玉佩,细细端详着。
半晌,千秋雪摇头道:“这玉佩由上等玉石而非稀有灵物制作,按理很难留下灵识痕迹。或许是母亲的意识太强了,所以才能在这上面留下来吧?”
黑衣人也没了头绪,只能挠挠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二人俱是一愣。千秋雪道:“谁?”
门外传来柒羽的声音:“我。”
千秋雪看了黑衣人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从窗外翻身出去了。
千秋雪打开门:“大半夜扰人清净,实在是不人道啊!”
“你不也没睡吗?”化作人形的柒羽难得换下了一身灰衣,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夜行装。她的目光投向窗口的方向,“有客?”
“果然瞒不住你。”千秋雪低笑了一声,“那么,阁下可是要管我的事了?”
“我没那个闲心,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希望你不要给六月姑娘带来麻烦。”
千秋雪皱起了眉:“你觉得我会拖她后腿?”
柒羽道:“我活了这么久,也见过太多的人了。许多人表面单纯无害,但实际上颇有手段,而你,很像这样的人。”
千秋雪一时陷入了沉默。他确实有自己的秘密,但他从不觉得这会给他和六月尘之间带来任何麻烦。
毕竟就算他没有瞒着自己的身份,这也不会与六月尘的行动形成冲突。相反,如果把握得当,说不定还能帮到她。
只是,现在还没到他可以完全放心地暴露身份的时候。
“前辈请放心。”千秋雪向柒羽行了一礼,“我不会伤害她的。”
柒羽与他对视,他只觉对方眼光深邃,仿佛可以参透世间的一切。
千秋雪微微敛目,避开了柒羽的目光。
“阁下再怎么试探,我也依旧是那个答案。我并非不择手段之辈,与阿尘结交也只是因为觉得她与自己投缘,并非是打着利用她的主意。”千秋雪道,“何况,以六月尘的实力,身边还有阁下这样的强者,我的那些小聪明根本就不顶用。”
柒羽依旧盯着他的脸,半晌,忽然冒出一句话:“之前没怎么在意,如今细细打量,倒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还未等千秋雪回话,她便又道:“如此看来,这件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真的很难说呢。”
“……”千秋雪皱皱眉,“阁下大晚上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不是。”柒羽挑挑眉,“我来自然是有事要你帮忙。夜行衣你应该有吧?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我可以拒绝吗?”
“你觉得呢?”
千秋雪噗嗤一笑:“阁下可是能够化形的万年云山鹤,我当然没有拒绝的资本。不过我真的有些好奇,万年仙灵一般不屑于听命于人,你为什么会选择待在她身边呢?”
柒羽没有回答他的话,从黑衣男子刚刚跳出去的那扇窗一跃而出。
“都是些喜欢跳窗的啊!”千秋雪耸耸肩,从自己的储物器里掏出一套夜行衣来。
……
江府。
紫气蔓延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来临了,但江小芒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府中巡视。
这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江府弟子作息时间十分规律,加上府主有意识的控制,他们在晚上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动静。但这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她必须随时提防着府主的出现。
银锁可以保护她,但这一切都是有限度的。府主不动她,并不代表他就真正忌惮她了。
连作为首席大长老的父亲都受到了府主的暗中排挤,面对那样一个疯子,她江小芒又算什么呢?
她专挑着隐蔽的地方潜行,细细查看了每一处弟子的住处,确定今晚真的不会再发生邪气弥漫的事件,这才放心地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起。
说起来也是奇怪,府主那么喜欢张扬的一个人,最近却神龙不见首尾的,至多只在晚上出现过几次,还都被她堪堪躲了过去。其实凭府主的实力,要发现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每次都被她躲过了,真是有些反常。
心里盘思着这些谜点,江小芒人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府主书房附近。
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她心中一惊,忙转身欲离开。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
她下意识转头回看,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人影闪过。
那是谁?
灵力波动虽然很微弱,但也足以证明对方的灵师身份。这股气息过于陌生,她可以确定那人不是江府的。
身为江府人的警觉性让她立马进入了警惕状态,将原本就收敛起来的气息再收敛了一些,欲往那个身影闪过的方向去。
一阵痛感突然从后背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回头,便直直地往前倒了下去。
昏过去之前,她还在想,这人到底是谁,竟让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一名看起来比江小芒年轻的男子出现在她身侧,伸手接住了她,阻止了她脸朝下摔下去的风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