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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霄把菜单上的菜通通点了一遍,本来会出现桌上堆满菜的情况,但江霄吃得极快,等服务员送下一道菜上来,前一道菜已吃完,收走盘子,桌上还是不多不少。
骆缤全程无语,面对这样一个饿鬼,她还能说什么?
更奇怪的是,江霄在所有菜里加入大量辣酱,甚至让厨房专门炒辣椒籽,洒下超多的辣粉,拌入野山椒,再用辣油调成糊状,直接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
骆缤目瞪口呆,这种程度的辣酱,恐怕沾一点就会舌尖起泡,灼伤口腔,他怎么吃得下去?
江霄解释道:“我在长身体,需要很多热量,越辣越好。”
等桌上剩下四个小菜,他终于停止,开始询问电池的生产销售问题。
骆缤一一作答,江霄听得很仔细,不时在笔记本上做记录,像个用功的优等生。
骆缤觉得这样的江霄不讨厌,还挺令她欣赏,男人认真的样子最迷人,带有某种积极上进鼓舞人心的东西,尤其体现在江霄这种本已无药可救的恶少身上,让她很有成就感。
问完所有问题,江霄满意地说:“这下我有头绪了,谢谢你。”
骆缤忍不住笑起来:“你变了很多。”
江霄打趣道:“不管怎么变,我还是一样想看你的内衣秀。”
骆缤摇头说:“不,你嘴上说这话,眼神却很平静,你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江霄笑道:“我的心思说不定在别的女人上面,内衣嘛,是个女的都要穿。”
骆缤正色道:“我说说你的前后改变,想听吗?”
江霄点一根烟,把自己的脸遮挡在烟雾后:“说吧。”
骆缤说:“以前的你很可恶,是远近闻名的混蛋,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获得关注,让自己不那么孤单。”
江霄微微皱眉,不说话。
骆缤说:“现在你变了,待人处事温文有礼,最多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胡话,却没有任何行动。可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比以前更冷漠。”
江霄怔了怔,说:“此话怎讲?”
骆缤说:“你好像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世界,漠视一切。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能看出这种情绪,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希望受到关注,巴不得别人忘记你,让你活在冷冰冰的精神世界里。”
江霄心中有所震动,她眼光很准,这正是以前的江君霄和现在的江霄之间最大的区别。
他生活中最亲近的女人是林萤和江一清,她们也说不出这番话,因为他新生后保存着以往的记忆,对她们和以前没有区别。骆缤却不同,她出现在重生先后的交界点,对前后两个江霄的感受尤为深刻。
他根本不记得骆缤,当然不会保持以前的态度,他这种表面热络内在冷漠的方式,自然瞒不住心细如发的骆缤。
“我对你刮目相看,”江霄说,“不过难得出来约个会,可以不说这么深刻的话题吗?”
骆缤说:“这是约会吗?”
“不是吗?”
“如果不是为了电池产销问题,你会主动约我吗?”
“总要找个借口约你的。”
“那么现在呢?你是想和我继续坐下去,还是急着回去研究你的电池?”
“呵呵,呵呵,呵呵。”
骆缤站起身,说:“吃完了,走吧。”
江霄试探道:“如果你还想玩节目,咱们可以去g+酒吧。”
骆缤摇头道:“晚上我要练武,不去了。”
江霄想说我新租的房子可以练武,但想到尚未完全布置好,只好作罢,去总台买单,和她走出餐厅。
骆缤开一辆大众高尔夫轿车,两人来到停车场,发现高尔夫边站着七个人。
骆缤愕然止步:“你们怎么来了?”
江霄一看,七人中他熟悉六人,两女是吴霜和吕飞,四男是那晚被他打晕的男同事,簇拥着一名年轻男子,齐齐看着他们。
这男子高大魁梧,体型壮硕,国字脸,古铜色皮肤,虎背熊腰,极具男子汉气概。一双鹰隼般的利眼盯着江霄,透出浓浓的杀气。
骆缤说:“孔师兄,你这是——”
“缤缤,”吴霜大声打断,拉开她说:“接下来没你的事了,躲远点。”
吕飞戟指江霄,冷冷道:“上回你不是很嚣张吗?今天高手来了,你敢不敢和我们的大师兄比武?”
江霄根本不看她,对骆缤说:“他们不是你找来的吧?”
骆缤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皱眉不语。
那男子来到江霄面前,抱拳道:“孔氏武馆首席弟子孔武,领教阁下高招。”
江霄淡淡道:“如果每只小狗小猫挑战都要接招,我还有什么时间做自己的事?”
孔武怔了怔,显出怒色,沉声道:“那就是不敢喽?”
“没错!”吕飞冷笑道,“他就是不敢!平日嚣张跋扈,事到临头只会耍嘴皮子!”
四名男同事中的带头男子笑道:“江大少那天不是很威风吗,为什么见到我们大师兄就变孬了?本来我以为你身怀绝技,这下不免有所怀疑,难道那天你使了诈?”
另三名男子哈哈大笑:“是啊,绝世神功其实是变戏法,哈哈!”
骆缤冷喝道:“住口!”
四名男子只好闭嘴,吕飞急道:“缤缤,这是为你好……”
“你也住口!”骆缤沉下脸,对孔武说,“孔师兄,别让我难做。”
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