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慈善家扫荡了这条街区。
人们开始注意到他的存在,纷纷期待着他能光顾自己的生意,更有甚者专门派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上街拉客。
岳浩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他的备用行囊早就被古玩装满,手里还拎着一袋古印第安雕像。
望着迎面赶来的各路商贩,岳浩倒吸一口凉气,不管不顾地撒腿就跑。
正当他拐进一条小巷,摆脱追击的时候,一位老者出现在他面前。
他弓着腰,右手拄着拐杖,左手贴着后背。
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老爷爷,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谁曾想到他发出一声冷笑。
“你兜里的金蟾蜍是谁给你的?”
此言一出,岳浩寒毛倒立。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犀利起来,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老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咧嘴笑了笑,同样掏出一枚的金蟾蜍。他轻轻一抛,金蟾蜍滚到岳浩的脚下。
“这个可以证明自己身份了吧?”那人淡淡地说道。
岳浩不露声色地回应道:“我曾记得大祭司说过,有许多枚金蟾蜍如今皆已遗失。”
老人听到这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字眼,脸上的神情纷乱复杂。
不知内心做过多少挣扎,他长叹一口气说道:
“你口中所说的大祭司想来不是我认识的那位。我尚在年轻时,偷取一枚祠堂里供奉的金蟾蜍,偷偷溜出那片土地。”
“时至今日,已有七十年之久。”
岳浩脸上掠过一抹惊色。
老人话锋一转,直逼岳浩道:“那你又是从何得来的?”
“这个是大祭司亲手送给我的。我打算转送给随我一同出谷的圣女。”
“什么?!”老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颤抖了起来,“难不成你破解了‘冥河’的秘密?”
岳浩淡淡地回了他两个字:“侥幸。”
“感谢上苍!”
老人十指相扣,向上天做起了祷告。
“我终于能返回故土安葬了。”
之后俩人又零碎地聊了几句。
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位老人经历了数次社会大动荡,最后是侥幸才留下一条贱命。
至于如何得知岳浩身上也有金蟾蜍,这就得从七十年前说起:
当初村庄里的青年人满怀热情,都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偷走祠堂里的金蟾蜍。
奇怪的是,长辈并不追究这类事情,默认、甚至是暗中鼓励这种行为发生。
看到同龄人一个接一个出走,这位年轻的印第安小伙也按捺不住寂寞,加入了逃亡的大队中。
根据他的描述,成功逃脱“冥河”的约有七八人,但是他们大都在社会动乱中丧命。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原本平静如常的金蟾蜍,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转动朝向。
开始时并不在意,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每一枚金蟾蜍都有着互相吸引的能力。
它们就像是磁铁的南北两极,彼此会慢慢靠拢。
想明白这一点,这位年轻人就踏上了寻找乡亲的道路。
可是一路找了数十年之久,最终找到的都是些尸首骸骨,年轻人也渐渐变老,最后成了这副德行。
所以这一次,当他注意到有移动的金蟾蜍时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是走近一看却是大失所望。
反复的折磨将他的心智消耗殆尽。
他决定返回村庄安度剩余不过的时光。
“这些都是我花了数十年功夫才找着的。”
老人从兜里又掏出四枚金蟾蜍,全部放在岳浩手中。
“对我而言毫无作用。”
“现在都送给你了!”
手中握着这些沉甸甸的金蟾蜍,岳浩心中感叹万千。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碍于见识太浅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目送老人缓缓离去。
“四枚金蟾蜍。”
“这正好能塞住那三姐妹的嘴。”
岳浩口中喃喃念叨。
此时天色已深,岳浩明白该回酒店了。
他拎着古玩街上扫荡来的纪念品,像个憨憨把它们全拎回去。
刘安南见着他带着这些回来,也不由吓了一跳。
“你不会被骗子给忽悠瘸了吧?”
“买了这么多回来?!”
岳浩插腰笑道:“都是便宜货色!权当做捐给他们的晚餐钱。”
刘安南付之一笑,拉着刘子归的小手走到岳浩面前。
“来!叫叔叔!”
岳浩急忙堵住她的嘴巴说道:“叫我哥哥就行了。”
同时又将大祭司赠与自己的金蟾蜍,交在她的手中。
“我把这个给你了。”
“它会指引你回家的道路。”
刘安南与刘子归不懂其中深意,以为岳浩又在捣鼓些什么胡话,根本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这也称了岳浩的心意。
肩上担子太重,岳浩怕这小丫头心理出现问题。
仨人没有久留秘鲁利马,选择在第二天清晨的飞机前往北美第一大都市,接着转机飞往国内。
这趟航程历时22小时。
等到他们在韶山机场降落时,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直到俩人握手告别,岳浩才记起正事一点没干。
“那我们就此别过?”
“等一等——”
“刘叔知道山柳集团面临的困局嚒?”
时间仓促,岳浩只能表达清楚大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