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韶阳市。
作为山柳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夏咏何难得有一天能在十一点半之前下班回家。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
长达十五小时的高强度轮转把他的身体都快要掏空了。
此时此刻,他仅求能回到床上睡上一个安稳觉。
正当夏咏何路过一个寂静无人的街道时,一个奇怪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清脆的铃铛声。
夏咏何左右观望,看到远处路灯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旁还坐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
出乎好奇,夏咏何朝他走了过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那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一身水洗蓝长衫,戴着一副黑色老花镜和一顶英格兰高顶礼帽,身材高高大大,下巴处还蓄着一撇山羊胡须。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有一股死气萦绕,想来最近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很奇怪。
他的声音太年轻了,与他老成的长相成了明显反差。
夏咏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道:“你的声音很奇怪,皮肤也看起来没那么苍老。”
只见那人怅然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
“听说过鹤发童颜嚒?我们修行之人自然是有独到的地方。”
夏咏何曾听过许多都市传说,而且本人秉持着实用主义教条,路过庙宇就会进去拜一拜,烧个香祈求来年事事亨通。
况且最近自己还真遇上一些麻烦事,遂萌生了坐下来聊聊的想法。
“反正闲来无事,今天又是早下班,陪你聊聊又何妨。”
夏咏何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这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球。
一见着这玩意儿,夏咏何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老先生,您还讲究中西合璧?”
那人诶嘿一笑,故弄玄虚地说道:
“可别看老夫子我一身唐装,当初我可是在欧洲学艺二十余年!跟着一个吉普赛家族四处飘荡,把他们的占卜技术全部学来了。”
“哦?还有这种密辛?”
夏咏何反问道。
那人展开折子,以极具风雅之韵味说道:“欧洲哪个国家我没有去过?我的见识可比一般人大得多!”
夏咏何对眼前这人的兴趣愈发浓烈。他把双手摊开,诚心地问道:“这里怎么收费?当然再贵我也付得起。”
“钱?算命可不收费。”
“诶,那什么收费?”
那人单单伸出一根食指,口里仅念出了一个字:“破!”
“算命不收钱,破局才要收钱。”
那人说得越是玄乎,夏咏何陷得越深。他猛得一拍桌子说道:“好!那就劳烦老先生帮我看一看。”
“且慢!”
“古代用骨头卜卦,用火把骨头烧开,观察所形成的纹路预知未来;现代所谓的心理学学到了一些皮毛,可以通过观察现实生活中偶然发生的事来推测过去。”
那人伸手指着夏咏何的手臂说道:“看你刚才的动作,老夫就能断言:最近你的生活压力很大,主要是工作方面。”
“此言不错。”
夏咏何点了点头。
“看你的面相,想必也是一个有才华又肯下苦功夫的年轻人。”
“老先生又说中了。”
“来!快把你的手伸给我看看。”
夏咏何伸出左手时看到,那个老先生的手比自己还要白嫩,只是自己陷得太深对此完全没有留意。
那人来回摆弄夏咏何的手,口里还不停地低声惊叹。
夏咏何见此就不淡定了,连忙问道:“老先生,我这手相有什么问题嚒?”
只见那人低声吟唱几回,另一只手放在水晶球上乱摸,口里的胡话愈发深邃难懂。
“砰~”
莫名的音效吓了夏咏何一跳。
正当他想询问什么东西炸了的时候,那人悠悠开口说起话来。
“小伙子,贪欲不要太重。”
夏咏何心中骇然,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我看了你的事业线。”
“前期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在短短几年的光景里就达到了无数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话说得夏咏何血脉贲张,句句说到心坎里去了。
“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掰开夏咏何的手掌心,指着那条事业线说道:“看到这里芜杂不明,想必你人到中年,事业上会陷入一场浩劫之中。”
夏咏何浑身一颤,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他急忙起身,连连作揖道:
“老先生,还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可就在这时,那人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嚒?贪欲不要太重。及时放手对你也有好处。”
“想来这几年赚到的钱足够养活下半辈子了吧?”
“这样呐~”
夏咏何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他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可是他又不甘心,眼神里那一团火又重新燃起。
“老先生刚才说了吧。算命不要钱,破局才要钱?”
夏咏何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人捋了下山羊胡须说道:“小子说得不错。”
“我不相信没有破局之策,还请老先生点明。”
那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二十万。”
“二十万?!”
夏咏何微微一惊,只是心中万分焦虑便开口问道:“抱歉老先生,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这时候,那人轻轻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