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不必多说,沈庄珩来之前就已经听遍了关于的童言各种传闻,所以只问了童言一些细节,便没有过多的追问。
每多问提一遍商寻这个名字,都是在撕她心口上的伤疤。
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沈庄珩最有资格提出保护她,便提出要童言跟他走,“你要去历练也行,找个地方安心修炼也可以,我虽没有什么本事,但不至于让你吃苦。”
顾予期放在桌下的手指碾了碾,他们只是兄妹,可以忍耐的。
童言端起茶喝了一口,没有立即答复沈庄珩,思考时偶然看了坐在旁边的姜卿乐一眼,短暂动摇的心定了下来。
苏木已经成家了,他一味的迁就自己,自己又总是牵绊他,作为他妻子的姜卿乐该如何自处?
血缘兄弟结婚后,嫂嫂弟妹尚不能毫无芥蒂的容忍自己老公无限帮助小姑子,她又何必执意过去讨人嫌。
再说,只有自己离开魔刹宗地界,隐姓埋名潜藏起来,天高地远,柴长老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
想通后,童言提了口气,正要拒绝,和她对视过一眼的姜卿乐却因为这一眼心念一动,担心她心思敏感,顾忌自己才会拒绝,便先说,“言言,你不必担心其他的,我与阿珩夫妻一体,我尊重也支持他的决定。”
她既然请示了师尊,追随沈庄珩而来,便是暂时抛弃了百音谷少主的身份,只单纯的最为一个嫂嫂说这番话。
无论是沈庄珩因为童言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她懂沈庄珩的重情,就更应该明白童言对他的意义不同。
姜卿的,于旁听的沈庄珩而言,却无疑是最大的情话,心头悸动之际,大手情不自禁的握住她放在桌子下的手,与她深情对视一眼。
瞧见这一幕,童言默默抿了一口茶,两人成亲也有十多年了吧,怎么还跟刚恋爱似的腻腻歪歪。
她真的要一路跟过去吃狗粮吗?
这时,对面的易时顷也开口了,“沈道友有沈夫人相伴,怕也分不出太多时间照顾阿言,我经商时需要去各地走动,正适合带着阿言四处历练,沈道友若是放心,不如让她随我去渭城。”
跟沈庄珩说完,又看着童言道:“渭城是云禅寺的地界,魔修不敢太嚣张。”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要童言走,顾予期眉头皱了起,轻磨着牙齿,目光不善的盯着桌面。
一个两个的要把人带走,当他不存在吗?
沈庄珩也就罢了,占着兄长的位置,动不得,你易时顷又凭什么。
顾予期抬起头,幽幽的望着易时顷替童言表态:“她不走。”
更不可能跟你走。
易时顷眸光微动,却是不理会顾予期的话,只看着童言要她亲自答复。
在童言看向易时顷时,顾予期又不急不缓的开口,“既然易少主这么有闲情逸致,不如帮忙照顾一下何湛,他受伤不宜四处奔波,你带他去渭城养伤如何。”
易时顷终于侧头看了来,别人或是看不出什么,他却能轻易瞧出对面男子眼中蕴含的敌意。
他不由想起了古浪城的事,一群人在餐座上推杯换盏,他则盯着对面的童言与何湛独自喝了酒。
易时顷淡淡的扯唇,笑了笑,彼时他还笑他为情所困不自知,不想如今自己也深陷其中。
他不躲不避的看着顾予期,再温和的笑此时竟也有了种挑衅之意。
“我与阿言乃是多年的知己,能帮的上忙的自当竭尽全力。”
去他妈的知己好友!
顾予期恨的牙痒,他看她的眼神与自己一致无二,这种话也就骗骗那个缩起来的笨蛋。
莫名被cue的童言仍是一副低头思考状。
跟易时顷去渭城,好像除了他家族复杂这点,也没什么坏处,重点是也方便自己随时去历练。
两厢对比了一下,童言忽然有些想笑,她飘了,居然在这里挑三拣四起来。
顾予期余光一直关注着童言,怕她被他们说动,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会见她突然扬唇发笑,以为她会答应易时顷的建议。
旋即故意看了看窗户的位置,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此吧,等小言考虑两天再做决定。”
易时顷也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回过头来看向顾予期的目光有些莫测。
夜色早就深了,他看窗外的举动,分明是多此一举。
不过看童言久久没有答复的样子,确实需要时间考虑,易时顷也不想逼她,他是很想带她走,但关键还是要看她的意愿。
沈庄珩他们是日夜兼程赶来的,童言也觉得这事不急,先让他们休息一天再说,便附和了顾予期的话。
出门时,沈庄珩留到最后,他站在门口看向同样守在门口的顾予期,伸出手说:“顾道友先请。”
“……”顾予期这下明白了沈庄珩为何要在最后走,分明是防着他会留下和童言独处。
顾予期也不恼,淡淡地一颔首,转身出了门。
来日方长,他不急一时。
亲自看着童言关好门,沈庄珩才提步离开,然后加快几步,一会儿追上了先行的顾予期。
知道沈庄珩追来,定是有话要说,顾予期特地放慢步伐,缓步而行。
等人走近,顾予期看过去,问道:“沈道友可是有话要说。”
沈庄珩轻应了一声,不着痕迹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顾予期。
可顾予期是何人,沈庄珩不动声色的打量在他看来还是很明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