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苞大哭:“本欲以微薄禄为老母亲养老,朝夕看望,哪能想到为鲜卑所趁,反而陷老母与绝境!我昔日为母亲之子,今日为皇帝陛下之臣,岂能因为母子的恩情就破坏对国家的忠义?今后我只有万死以报母亲和陛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母再也没有平日的骄纵,流着泪,大义凛然地说:“我儿,人各有命,绝不能因顾忌母子私情而破坏国家大事、破坏对皇帝的忠义!”
于是汉军士卒尽皆流泪,鼓声震天,一鼓作气,杀向鲜卑人。鲜卑各部怕质子为大汉说杀,战斗一会,皆逃亡,慕容部为乱军说冲散,大溃大败。
汉军斩首三千余级,己方死亡七百余人,赵苞之母亦死于阵中。
。。。
赵苞返回老家埋葬母亲后,连连呕血,将公孙瓒招到床前:“你的功劳都已上报,我推荐你任职县令。我一生最大的错,就是轻易相信鲜卑人。你定要为国为我,报此国仇家恨!
鲜卑不可信,你务必扫灭鲜卑!扫。。。灭鲜卑!”
“赵君!赵君去了!”
公孙瓒握着赵苞渐渐冰凉的手,哭成一个泪人,他的心越发坚定,仿佛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而是也属于赵苞、属于万千战死的汉人。
这个时代,是汉末,动乱的画卷逐步展开的时代。气候剧烈变化,鲜卑南下,羌人东迁,南匈奴潜伏在卧榻之侧,大汉内部灾害多发。大汉在内忧外患下,未来将一点点分崩离析,汉人在异民族侵略下将要么沦为奴隶,要么背井离乡,仿佛这就是大“势”所趋。
命运车轮,将年纪轻轻的公孙瓒绑上了横冲直撞的战车,在鹰鸽两派中毫无疑问的推向了鹰派,推向了以杀止杀。
此后的许多年中,公孙瓒如一个钉子牢牢的定在大汉北疆,并且在一次次与鲜卑的战斗中仇怨越结越深,越久越深。公孙瓒和公孙家也从一颗钉子演变成一颗大树,后来逐步长成中流砥柱,终其一生、终公孙家之力,牢牢的把鲜卑人拦截在塞外,给陷入混乱的中原以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