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来到中军大帐时,陶谦、曹豹等正在吃早饭。
“刚才巡营去了,大人找我?”刘备每次拜见陶刺史都是笑眯眯的。
“玄德,等你好久了,来一起吃饭,边吃说。”不知不觉中,陶谦越发器重刘备,不仅因他预料到张平仲之败显示出的才干,也因为陶谦阅人无数,能够看出玄德对他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为他谋划是设身处地的。
“昨日祁县一战,异常顺利,斩获、缴获也多。但现在看来,我们的兵力确实不足以一口吃掉昂山的数千精锐。我们继续商量下一仗的细节。。。”
“田楷是屯长,由他带领二十骑,陪你赶回下落县。一定要说服牵县令出兵,张平仲战败后,只有他有威望能把败兵召集起来。玄德这一路最要紧,就交给你啦!”
刘备:“自当不负重托!”
曹豹:“大人,想完成对昂山部的围剿,就必须发动所有力量,护乌桓校尉的力量不可少。从几个方向同时进攻,鲜卑的兵力才会分散,我们才能找到歼灭敌军的时机。
所以使者就特别重要。”
这些都是昨日就商量过的,只是例如使者、例如约期会战的时间等问题,尚未详细推敲计较。
陶谦:“你有人选么?”毕竟是嫡系,选人用人方面,陶谦信任老乡曹豹一些,刘备等斗不好插嘴。
曹豹:“有,叫刘庆、王门进来!”
刘备见了刘庆,吃了一惊:“刘师兄,你们也参军了?”
刘庆皮笑肉不笑:“昨日我跟着步兵一起行动,今早才赶过来,所以你没看到。我可看到你了,威风得紧啊!”
王门:“祁县攻城战,我也参了,可没你威风啊。”
陶谦:“你们认识?”
曹豹:“大人,刘庆、王门也是博士卢子干的学生,年少既有大名,曾在涿郡县任吏。一张嘴,有嘘枯吹生之能!”
陶谦:“有那就更能配合默契了!玄德是我所看中的,刘庆是我新征辟的从事,王屯长组织百余人马从军,值得嘉奖,故而任命为屯长!
你二人前往护乌桓校尉夏育处催促兵马,约期共剿鲜卑!昨日我已派了两名信使,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辛苦两位再走一趟,可与玄德一路!相关情况玄德熟悉,路上与你等详细交代。立即出发!”
出得大帐,刘庆、王门道:“出使相关事宜,还请贤弟多多指教。”
刘备既向二人交代:“这次鲜卑南下,宁城是主攻方向,我们这边是侧翼。护乌桓校尉压力很大,不可能派出大量士兵,过去十多天,夏校尉一兵未派、反而不断催促州郡发援兵、粮草也证明了这点。
这次二位兄长前去,也不需求得多少援兵,数百人即可。关键是多打旗帜,迷惑和分散昂上的注意力,迫使他分兵,给刺史大人扩大战果创造机会。。。”
听得刘备高谈阔论,刘庆、王门心里都酸得紧,赶上这次讨伐鲜卑的机会,两人都有了两百石左右的官职。跟刘备的大县门下五官掾比,略低一点,其实也差不多。一般来说作为州官的从事,发展应该比县里五官掾好。
可权力不仅看官职大小,也跟距离权力中心的远近有关。陶谦一口气任命了十几个从事,十几个屯长。刘庆虽然与曹豹、曹宏、公孙瓒同是州从事,待遇差别却很明显。后者三人出为爪牙,假司马带兵数百上千,入为心腹,讨论守战机要。刘庆却没有具体司职,就是充当使者的机会,也是贿赂曹豹得来的。
刘庆知道,不能跟曹豹、曹宏、公孙瓒比。二曹是陶刺史老乡、老人、丹阳兵的指挥官,公孙瓒个人勇冠三军、骑射比乌桓鲜卑射雕者还厉害、统帅的辽西右北平骑兵是战斗中倚重的核心力量。他也没想过跟他们比。
但刘庆想不通,刚刚十五岁的刘备竟然享受了二曹、公孙入为腹心、出做爪牙同等的待遇!
比不过老人、牛人也就算了,还比不过一个小孩?
刘庆也不是不努力,少年成名,青年成卢植弟子,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牌子。可跟刘备一个月从打架斗殴不良少年,升为大县五官掾相比,刘庆只觉得这些年的勤奋苦读、游学交流、砥砺名节的日子,犹如活在狗身上了!
人总是不喜欢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愿意接受原来比自己差的人爬到自己上头。
刘庆心里千回百转,外面却只过了一分钟。他几乎没有听清楚刘备说什么,只是机械的恩、恩,直到听见“不需求得多少援兵”“即使求不来,也没关系”,心里的嫉妒,如同被火星点燃成滔滔巨焰!
刘庆此时只有一个结论,一个想法:刘备就是一个阿谀奉承、背后给人下绊子的卑鄙小人!刘备口若悬河,就是要让别人的工作完不成,以显得比别人强!
刘庆脸色颇为难看:“你是说下落县那一路援兵,必须来,而我这一路,不成功也无所谓?”
刘备也不疑有他:“对,其实只是例行通知而已。最好不要来,刺史大人才能独自得此大功。”
刘庆大怒:“我呸!刘玄德,你花言巧语,就是想让我办不成事,得不到刺史大人赏识!我算看透你的小人嘴脸了!我们看看这次谁先完成任务!”
也不管刘备、王门等,骑上马就走,就给刘备一鼻子灰。
王门道:“贤弟,阿庆就这个脾气,你别在意啊。”
。。。
出了营寨,两群骑士等在路旁,左边为首者是田楷,右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