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日,秦慕州又重新回到了那一间档案室做成的小会议室。
不过,这次,除了他自己和纪检组的人之外,还有农经社里的主要骨干,包括莫贵远、其余的三个副社长和社里的主任。
“关于收到匿名举报秦慕州同志扣押农户资金、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纪检小组的负责人主动开口,看着秦慕州和在场的人,语气严谨道:“此事我们查证,是为误传,通过我们对五溪镇农经社账户的翻查,经秦慕州同志经手的每一笔农户的资金,都是分发到位,没有按照不合理程序扣押一角一分,也没有挪用过社里的公款,秦慕州同志是清白的。当然,关于匿名举报信的事情,我们仍会继续调查,持续关注,现将结果告知你们,此时事关重大,关系到五溪镇农经社内部的团结和五溪镇村民对农经社的信任,务必要起到协调作用,切勿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说到最后,纪检小组的负责人语气更加认真,让人不敢轻易懈怠。
在秦慕州还没有来的时候,作为社长的莫贵远,其实已经感觉到,事情并不是朝着对秦慕州不利的方向发展。
何况后来还有社里突然出现的一些说法。
此刻,他的脸色也并不太好,“那……怎么会有那样的匿名的举报信?这事实在让人费解。”
“举报信的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纪检组的组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贵远:“农经社的账户,确实有一些问题,不过,这的确与秦慕州同志无关,领导对这件事非常关注,总部的相关领导,今天早上,亲自打电话给我,担保秦慕州同志的人格。”
莫贵远心里一个咯噔,不可置信地看了秦慕州一眼,又听得他们说社里的账目的确有些问题,但又跟秦慕州无关:“什么问题?”
自从上次,秦慕州拿着他扣押部分资金的证据过来之后,莫贵远已在暗中处置这个事情,如今当不会查到他的身上。
可他心里还是着急了,仍然不肯死心地暗示纪检组的人秦慕州有问题:“秦慕州镇上买的那两块地,是否查清楚了?”
他笑得虚伪:“不是我们农经社的人不相信他,而是,这事儿影响太大了,镇上的居民都知晓,农经社的工资水平是如何的,断不可能在短短时间里,便靠这份工作,买了这么大一块地,若是不调查清楚,对农户,对那些信得过农经社的农民们,不好交代。”
不管在场的人怎么说,秦慕州依旧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此时听到莫贵远这样暗示的话,只是扬了扬眉。
便听得纪检组的组长笑了一声:“莫社长啊,这便是你体察不清了。”
莫贵远看了看秦慕州,又看了看对方,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却维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
今天,纪检组的人在社里开了一个内部的小会议室,农经社不隔音,路过的人都听得见,不知被谁听到了他们内部说的话,后来传出了一些莫名的消息,说什么秦慕州身份不简单,这消息没几分钟就在社里传遍了,等传到莫贵远耳里的时候,他停在耳里,只觉得离奇。
这会儿,外面都是好奇。
莫贵远自然也好奇。
如今瞧着纪检组的人这般态度,又是总部的人亲自电话过问,莫贵远觉得,这次自己可能玩脱了。
可想起秦慕州当年刚来农经社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毕业两年,工作没着落,一直在大山里工作,从山里调出来之后,就被调到五溪镇这里来的大学生。
除了对对方研究生生的身份感到一些好奇,觉得秦慕州是傻了才会选择来五溪镇这种地方之外,莫贵远确实对他一无所知,只听了他学历高的话,又听得他有在西部山区的工作经验,也没有想过去查秦慕州。
到了后来,秦慕州借着副社的身份,照着上边的指令和理念,开始大刀阔斧地在五溪镇发展新农业,召集越来越多的农民加入,拓展渠道,后来更是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引进了一批新人,自行发展起了跟农经社过往不一样的业务。
他带着看热闹、看他什么时候做不下去的心思,任由秦慕州折腾,以为秦慕州做不下去,不想他越做越好,直到如今,他完全被秦慕州压制,在新农业这一块,更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连社里的一些老人,也都十分信任他,一改从前的态度,就连这次调查的事情,都有几个老员工主动来找他,说秦慕州不会做那些事情。
他哪里晓得,哪里想过,秦慕州到底是什么人。
莫贵远瞧着纪检组的人的态度,心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突然有点慌了。
莫非,这真是哪里来的太子党?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谁家的太子爷,这般能折腾,不都是来玩玩的,且怎么可能还在五溪镇这种地方买地?
要买,最差劲的,也得在县城买。
尽管心里慌张,莫贵远面上仍旧保持着镇定,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说起来小秦来我们这儿一年了,能力确实不俗,我们社里能发展得这么好,成为朝阳县几个乡镇里的先进集体,小秦功不可没,我自己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作风不正的人,说起来,我只知道,他是北城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其他的,知道的还真不多。”
纪检组的组长笑了笑,道:“秦慕州同志不仅是我们全国农经社队伍里的优秀的人才,其实啊,更是全国行业领域内的领军人才,之前我们不知晓他的身份,才轻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