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窗户时,蘩卿的手指还能些微动一动,借着最后这一丝力气,就着窗户棱角的阻力,便就是将腰囊袋中未来得及取走的两块儿腰牌,丢了一块儿出房小太监的腰牌。
后来的事蘩卿就不是很清楚了,她脑子渐渐模模糊糊,仿佛做梦幽魂一般,半梦半醒。依稀只觉得走了不太远的路,好像还有侍卫的问话声。身边的一个男子应了声,她听着是一个小太监。另一个人始终没有说话。蘩卿因闻着那不说话的男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男性气息,猜测这人绝非太监,不由心中发冷发慌。一时间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直到她以为就要不免歹人之手,绝想着是否甘心一死了之的时候,情况却又和她怕的完全不一样了。她很快被塞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壳子里。咣当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四壁马上传来一阵浓浓的刺呛之气,好像是火焚过的灰烬那毒啦啦的烟气,又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味。耳中听着那俩贼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腹中疼痛骤烈,偏偏脑中困意袭来。最后一次清明也消失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或远或近的传来“那边,这边,追!”的声音。腾腾腾的或叫或跑,踢踢踏踏的厚靴子底儿跑动的声音。是侍卫,她想着,陷入了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