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之前我对于这个冯建的印象不深,也或许是我对于那个疯子的模样印记只保留在歪曲的五官和不对称的面容上。但是直到我看清楚这个老人的面貌的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他和剑河的那个疯子居然长的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他冲我喊了一句。
“那你跑什么?”我反问。
“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他叹了一口气把我引进了山体之中。那里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壁,石壁下有一些凹进去的壁面,这些壁面有的凹进去的非常的深,有的则是串联着像是一道裂缝般横着。
我皱了皱眉头就这么没有任何道理的跟着他走了进去,“他究竟在想什么?虚伪与蛇?我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山壁人工的痕迹异常的重,虽然青苔布满了表面,但是在岩石下倒挂着的蔓藤中还是可以看见一些被描绘的样子。
我慢慢的走进去,这里的地势很好,基本上所有的风雨都可以被倒置下来的石壁给挡住,就像是一间天然的墓室,本身就没有多少光线的地方,我矮身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看不见了,名为冯建的老人随手拨开蔓藤,然后从衣服中抽出一根蜡烛点燃在山体中。
我的左右手边是看不道尽头的长廊,这种存在于山体下的凹面裂痕就像是一条无尽的甬道,神秘而恐惧。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来杀你的?”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表现的这么谈定,只能佯装问到。
“看你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最多是个吃饱了没事干跑进山的,不然你认为我还会救你吗?”接着冯建又点燃了一根蜡烛,白色的烟徐徐上升。
我蹲下来接着蜡烛的光看着他,烛光登时照亮了我脚下的黑暗。我看着那个人,他有点花白的头发一张国字脸,一个鹰钩鼻,一对小眯眼,眼珠从半睁开的眼帘中看着我,我同时看着他,好像真的是初次的见面一样“可是这里是哪里?”
“木子李,李姓的家族大墓。”
“唐代的姓李?”我有点惊讶“皇亲贵族?不会吧这可是贵州啊!”
“《唐西域传》记载,唐乾元元年,西域匿识国国王来朝见唐王,唐肃宗赐他姓李。小子不见得姓李的都是牛逼的人物啊!”
“那么这个古墓是?”
“西域匿识国国王之墓。”冯建似乎对我知无不言的说道“你看这里。”说完他举起一根蜡烛,一点点的把蔓藤扯下,只见一副长达数米的浩瀚彩绘呈现在我的面前“居然是壁画。”
只见山体的岩壁上被绘以大量的色彩壁画,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给人一种惊艳,一种惊叹的感觉,这壁画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可见此壁画的宏大但细小之处仍可看出这壁画画工的技艺精熟,同样内容也是及其丰富。
手拿着蜡烛站在这壁画面前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其中,置身于那壁画中,置身于那个年代,一切尽在我眼中,车骑、仪仗、侍卫、随从......主次有序,疏密相间,组成了一幅浩浩荡荡的“百官狩猎图”
确切的说这应是一幅百官狩猎归来图,虽然与别的汉代时期的墓一样壁画用铁线勾勒形象,并具有单纯粗犷的彩绘风格。但是在人物形象的槊造方面,更透露出一种真实的神态刻画,人和马,车和猎物一切的赞美苍白无力。
我一面向着右手边走去,一面继续的观摩着这幅惊世之卷,我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一位王室亲皇可以拥有如此的待遇。百官陪伴,那可是帝王之举啊。
不久之后我在壁画中找到了一个骑兵簇拥的人,坐在一辆豪华马车上,马车的两面分别有两个兽头,车顶饰以五色布,四周有云纹围住。可是当我看着那车上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那个人坐在车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双手很是随意的搭在车的扶手上,双腿也是一只压着一只,一副吊儿郎当的架着,我很是奇怪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画师,他可以把狩猎者归来的场面用一只笔描绘的浩荡宏伟可是却把一位帝王的举止描述的如此轻浮。
可是不仅仅只有这些,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是那个人的脸,确切的说那个人没有脸,一张诡异的面具代替了那原本是脸的位置,那张面具的造型奇诡比起我的有之过而无不及,但是最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那张面具的两侧居然有一双巨大的青铜耳朵,这对耳朵很大,而且里面似乎还用花纹刻画一些事物,只不过笔画的年代久远加上风雨侵蚀我已经看不见了。
“西域匿识国国王路过此处在此狩猎最后死于这里,便有了这个巨大的墓穴,而他的子孙也有一部分被留守在了这里看守墓葬,最后唐肃宗任命他的子孙为贵州刺史。”
“西域?可是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可能就要死了。”冯建突然一笑,“你是看到了他吧?不然你是不会回来这里的。”
“他?那个疯子?你怎么知道的?”我一惊立马说道:“我说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裆的一下一个东西被丢了进来。
“烟雾弹?”我马上捂着嘴巴向着四周看去,可是这个时候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接着我听到一声惨叫,一道血液飞溅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再来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穿过烟雾跑进了山体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