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空被活活抽了三十鞭,才拿到了他要取得青荀草。
顾琉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承受着这些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过是一个颇有天资的徒弟罢了,哪里值得他为她受这样的苦。
“系统……你到底把我的身体修复好了没有!我……”
她抬手抹掉眼泪,呜咽着问道。
话音落,顾琉便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蓦地坐起了身。
脑袋一阵晕胀,她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这个世界,慌忙扯开被子下了床,身体数据虽然修复了大半,但她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每走动一步都扯得伤口疼。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扶着床沿就跑了出去,歪歪斜斜地跑到沈月空的寝宫,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撞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哐当”一声。
正在打坐的男人被惊到,猛地睁开了眼睛,和她四目相对。
两人隔了很远,澄澈的目光似水一般在二人之间流动着,半晌,她得嘴唇动了动,喃喃地叫了一声师父。
细密的睫毛挡不住泉涌般的眼泪,她柳叶一样的眉毛皱了皱,抬脚进了他的寝室。
沈月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身上还挂着点点的血,和晶莹的汗水混在一起,仿佛那带色的珠子一般,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
顾琉怔怔地看着他嘴边的血,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淌了出来,她踉跄着走到他的身侧,跪坐了下来。
原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上一次她被程璧的暗器所伤,身上的毒无人能解,沈月空查阅了一众地药书,才找到解药,可那解药需用青荀草炼制而成,青荀草长在幻剑山,那草易得,可千年的青荀草却是珍宝般的存在。
他想要拿到这副药,就必须用另外的东西做交换,没有什么比幻境更能吸引幻剑山掌门的注意了。
也唯有用这个,他才能如愿得到青荀草。
为了拿到这草,沈月空受了数鞭,身负重伤归来时,还用自己的灵力把那药草炼制成了解药,上一次这一番操作后已然让他丧失了许多功力,不得不提前回蓬莱山闭关。
正因如此,在顾琉执意要参加这次比试时,他一口回绝了,这种比试他参加过五次,也蝉联过五次魁首,可这五次他没有一次是完好无损的下场的,每一次都被重伤。
他不忍心她受这样的苦,也知道如果她再昏迷一次,他可能没有余力把她救活。
可她还是去了,因为她的坚持,他最后同意了让她上场。
上场前他还替顾琉准备了一个锦囊,那里面是一个玉石,一旦她打开那香囊,便会有烟雾四起,他便可以趁机救出她来。
为了保证她性命安危,他甚至试图去主动打破这个千年不变的规则。
可顾琉并没有用他给的锦囊,单纯只是因为,她想自己亲手解决了那个qín_shòu。
然后,毫无意外的,她再一次受伤了,那飞镖上还是那毒,沈月空只能用余下的青荀草,用心的功力重新炼制解药,再一次喂她服下。
她安然无恙,可他却撑不住了。
顾琉紧抿着薄唇,攥紧了衣袖帮他去擦嘴边的血,那手颤抖着,不知是因为伤口牵动的疼痛不止,还是因为她哭得难以抑制。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知道他因此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绝对不会那么执着的要参加这次的比试。
来日方长,她不信自己没机会杀了程璧。
指腹在他唇边滑动着,男人沉眸看向他,喉结微动,然后毫无预兆地攥住了她的手。
“因为在这里,你不只是我的徒儿。”男人抓着她的手,缓缓移动向下,顾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肌肤,停在了他左胸上。
那里是心脏。
指尖传来一阵 酥? ?麻的感觉,她似乎能听到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顾琉抿了嘴巴,竟一时间有些害羞。
她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就好像她再一次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那一瞬间,在沈月空身上,她好像看到了时非的影子。
她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来。
顾琉敛了敛眸,眼眶里盘旋的泪便挂在了那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的惹人怜惜。
“我……我……”
顾琉顿时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似的,支支吾吾个不停,她不知道此刻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最初她是对他有些非分之想的,可偏偏沈月空把她收为了徒弟,师父是师父,徒弟是徒弟,她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这段时间,她对沈月空虽说算不上敬重,但的的确确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师父,亲人。
这突然的表白,搞得她脑子有点懵。
“宿主,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拿出你以往的渣女做派来噶。”系统对她此刻的扭捏模样很不解,主动开口开解道。
顾琉冲它翻了个白眼,示意它闭上嘴。
她可不是渣女,也从来没想过要做渣女,之前每个世界都攻略男主,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必须要做的,她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贪图他们的美色!
可现在,她云岭之法已经升至十二重,距离最高还有一层,程璧那个王八蛋也已经被她解决了,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然完成了呀。
她没必要……再攻略男人了呀。
“是徒儿……我一直都是你徒儿。”
顾琉紧张地搓搓手,直愣愣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