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甩了甩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发晕的头,一道血流从顺着脸颊划过下,在下巴处聚合,“啪嗒”一声滴在地上。
她没有理会,连伸手擦拭的功夫都欠奉,迅速退后几步,警惕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华凌乾,双手握枪继续指着对方保持警戒。
被胡颜三枪命中的华凌乾此时弓着腰,一股病态的亢奋感似乎随着疼痛的烈度在他的脸上逐步攀升着,但作为男性最为脆弱的部位,经过铁与火的洗礼后,那种极致痛楚还是无法抑制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最终反应到脸上,便是此时华凌乾脸上似哭似笑的那极为复杂精彩的情绪了。
“嗬嗬嗬......”
最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窸窸~”
阴影触手蔓延过去,把地上的华凌乾捆得严严实实的,即便他醒来也没办法再靠变形逃脱的程度。
看到敌人被彻底控制住,胡颜侧头看向庄燮,眼中冷意稍减。
庄燮瞥了瞥在地上被捆得死死的华凌乾的下身,以及地上那一大滩血,眼角也不住地抽了一抽。
啧,废成渣渣了。
这无关情绪,只是身为男性,本能里对于这种情况,即便目睹也能对其中的痛苦产生几分感同身受罢了。
“枪收了,血擦擦吧。”
看着胡颜仍然高举枪支,庄燮不由地提上一句。
“手......僵了......”
胡颜沉默片刻,低低地吐出一句话来。
“脚......脚也麻了,过来.....过来扶我一下。”
庄燮一愣,转头看向胡颜,才发现对方此时手臂肌肉僵硬异常地绷得紧紧的,站着的腿也微微发颤。
“愣着干嘛啊!老娘站不住了!!”
胡颜加大了音量。
正当她觉得自己脚下即将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背部撞到了一个胸膛之上,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持枪的手,把保险下了,然后把枪支扳机从她那发僵的手指头中抽出。
仿佛就是一口气被卸了下来,胡颜身子立马软了半截,喘着粗气,靠着庄燮的搀扶才勉强站稳。
“死.....死了吗?”
胡颜看着在地上被捆着一动不动的华凌乾,有些虚弱地问道。
她此时才发觉自己身上,尤其是后脑勺刚才被华凌乾化作老鼠时偷袭的地方钻心的疼,被他踩过的半张脸更是一阵发麻。
她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曾经一度觉得对方是鬼怪,心里隐隐惧怕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变形怪汉,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手下。
其实真要说起来,华凌乾给胡颜留下的阴影甚至比差点造成她死亡的阿蛤还强。
那种诡秘莫测的变身能力,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要取自己性命的杀手的恐怖感。
即便胡颜在与庄燮相处的这几日,依旧会在半夜梦回醒转,偷偷用能力观察庄燮是否还是本人。
有时候胡颜会想,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恰巧能在一定程度识破对方,那自己恐怕会日夜恐惧,疑神疑鬼得连庄燮都不能相信了。
幸好如同怪物一般的对方,也会倒在枪械之下。
“没死,他的恢复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强,不过.....估摸着那话儿是废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你刚才开枪的动静不小。阿蛤,收拾。”
说着,便搀扶着胡颜快步走往大门外。
旁边的阿蛤很自觉地走到跟前,舌头一伸一卷,把被阴影捆得死死的华凌乾吞进腹中,然后地上的和疯鼠的尸体、连同华凌乾、胡颜的血迹很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一同被吞进阿蛤那仿佛异次元空间的嘴里。
无愧于胡颜暗地里给予的能肉能辅能输出的评价,妥妥的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个中好手......
......
剧烈的疼痛......
混乱的记忆......
眼睛艰难的睁开。
我这是,在哪里?
“嘿!恭喜你!绝育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尊贵的公公了。”
一声如同恶魔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华凌乾有些艰难地想要起身,发现自己被捆绑得死死的,只能扭头看向旁边发出声音的人。
一个头部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在俯身看着自己,听着那有些耳熟的声音,脑海里有些混乱的记忆渐渐梳理清楚。
【“surprise!”、“嘭!”】
“是你!”
华凌乾终于辨认出眼前这个头部被包裹得她妈都认不出来的人是谁了,下身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双眼怨毒地盯着胡颜。
“庄燮!他醒了!快来!”
听到胡颜召唤的的庄燮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此处是胡颜家中的一处地下室酒窖,相对密封隔音,此时暂且用来关押着被俘虏的华凌乾,顺便把阿蛤放在酒窖门口做守卫。
“额!啊!!”
被捆绑着的华凌乾一阵变幻,又变成了光头壮汉的模式,用力挣扎了片刻,发觉无法撼动那越收越紧的阴影触手。
华凌乾身体一声收缩,看样子是想要变成了一只老鼠的形状来逃脱,一个闪烁,却依旧被那似乎活物的触手迅速补上困死。
良久后,华凌乾终于放弃挣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站着的两人。
“我的力气?你们做了什么?”
“不是说给你做绝育手术了嘛,那当然给你打了全麻啊!”胡颜理所当然的声音从一圈圈纱布中传出。
这头部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