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侧过身子看着她,眸光点点,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虞晚倏然一笑:“虞晚只记得很小就在燕子楼里生活,其他的……都记不清了。”
孟星河想了想,突然抬起手来抚了抚虞晚的发顶,而后一字一句郑重道:“晚晚,你不要伤心。”
虞晚愣了一愣,被黑暗侵蚀的心门无声的荡开涟漪,泛起微不可见的波澜。
她很快再笑了笑,似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孟星河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
第二天卯时,天外已大亮,朝阳在地平线上已经探出了头,孟星河躺在被窝里正睡得安谧。
“孟公子!”
突然一声大吼传来,刺进了孟星河耳中。
孟星河吓得猛的坐起身来,眼里透露着茫然和迷惑不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走水了?”
却见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似的壮汉正立在他床边,双手抱胸的看着他——是林岳和林山。
不待孟星河反应过来,林岳冲着孟星河咧开嘴嘿嘿一笑,露出大白牙来:“孟公子,您该起了。”
孟星河透过薄纱窗看了外面一眼,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么早跑进来打搅小爷我是想受罚吗?阿大呢?”
“少爷,我在这儿。”阿大从两个壮汉身后探出头来,虽然他的身躯已经算是厚实,但比起林岳和林山来依然可以算作小巧。
孟星河恨不得跳起来拍他一个脑袋瓜子,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阿大:“让你给小爷我守门就是这么守的?下回小爷我被人刺杀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阿大委屈:“少爷,我喊你了……”
阿大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就是你睡得太沉了,没听见。可惜他少有的读懂了他家少爷此刻的脸色,自动将这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对面林岳和林山笑得一脸恐怖:“孟公子,这是孟大人的吩咐,让属下兄弟两个以后就帮忙训练少爷了。”
前段日子被这位少爷折磨的痛苦总算能好好还回去了!
孟星河抱住被子,警惕的看着他们:“干嘛干嘛?训练什么,你们别过来!”
林岳狞笑着上前一步:“不是孟公子您提出来的要强身健体,学点防身的功夫么?”
一阵劲风从孟星河头顶闪过,然后“啪”的一声,在林岳的掌刀下,撑起纱帐一角的木棍应声而断。
孟星河被兜头压下来的蚊帐砸了一脸,在林岳如小山般的身躯下,映衬得如一个瘦弱细小的鸡仔,眼里还挂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茫然。
半晌,孟星河眼中才迸发出巨大的光芒来,三两下拂开蚊帐,握住林岳的手激动道:“好!好兄弟!以后小爷我能不能称霸武林就靠你了!”
“你放心,小爷我骨骼惊奇,绝对是个练武的奇才,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算了算了,”孟星河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所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林岳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位富贵少爷口中不停的蹦出一大段话来,虽然知道露一手效果会不错,但孟星河未免也太热情高涨了些。
更别说自吹自擂自己是练武奇才,能称霸武林,林岳再次低头打量了眼孟星河仿佛看多了吧?
不过眼见着目的达到了,林岳不由松了一口气。
虞晚同样觉得有趣,在后头隐秘的笑够了,这才上前来服侍孟星河梳洗换装,顾念着待会的锻炼,今日替他只扎了一个高马尾,清清爽爽的,方便孟星河行动。
半柱香后,孟星河和林岳林山两人出现在了演武场内。
林岳手拎着教鞭抱臂和孟星河介绍演武场内的工具都有什么作用,一边示意林山挨个耍了一套,最后更是舞了一套漂亮的梅花枪结尾,直看得孟星河心痒难耐。
“那我今天练什么?要怎么练?”孟星河忍不住问道。
林岳和林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孟公子,您今天要练的和这些都没关系。”
孟星河觉得自己素来聪明的脑袋瓜似乎不够用了,跟这些没关系那你们方才都给我演示一遍干什么?
不待孟星河提出疑问,林岳直接道:“孟公子,你的身体真的太弱了!”
“要想玩点其他的,基本功必不可少,所以接下来最少几个月内,您都要每天早晨卯时起床,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对了,”林岳再想起来什么,好心提醒道:“为了不耽误您其他的事情,每天扎完马步之后,剩下的训练就挪到下午申时进行。”
“孟公子,”林岳笑得一脸可恶,“加油啊。”
说着,又嘱咐林山:“林山,你来给公子示范下如何扎马步。”
林山当即扎了一个沉且稳的马步出来,隔了半盏茶才轻轻松松站起身来,无声的看向孟星河,仿佛在说:“看,扎个马步,就是这样简单。”
孟星河果然受骗,兴奋的学着林山的样子蹲了下去。
蹲下去的第一秒,好,不错,不愧是我,果然很轻松。
蹲下去的第二秒,腿开始酸软。
第三秒,腿开始打起了颤,面色潮红。
“我……”
孟星河甫一张口,林岳啪的一声将教鞭甩在地上,泥土地上立时出现一道深深的鞭痕。
林岳皮笑肉不笑:“孟公子,您可是练武奇才,不会连半盏茶的时间都坚持不了吧?”
孟星河闭上了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好,他可以,他能行!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孟星河的双腿已经抖成筛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