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大费周章来此,是为了他?”晋安王瞧向昏睡过去的孟星河。
虞晚笑了声道:“非也,我们天下第二楼是为晋安王府而来。”
“哦?这倒有趣,不知毒医可有兴趣坐下来同本王细说两分?”
虞晚道:“坐便不必了,天下第二楼楼中人皆是草莽出身,万一失手打碎了晋安王府中的金杯玉盏,岂非让人痛惜?”
晋安王被拂了提议,脸上也不恼,只笑道:“既然毒医不愿,本王自然不会勉强。”
虞晚立在原地,身上自有一种闲逸之感,可越是这种态度,越让晋安王不敢小觑,谁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手毒医身上哪里就藏着致命的毒药呢?
“天下第二楼受人之托,今夜来此实为救晋安王府。”
晋安王微眯了眯眼,忽笑道:“不知天下第二楼是受哪位好心人之托来救助我晋安王府?只是……”
晋安王话锋一转,双手一展道:“我晋安王府中此刻承蒙圣恩,正是花繁叶茂之际,又何来的需要搭救之礼?”
“毒医,你们天下第二楼莫不是被人戏耍了不成?”
虞晚掰着孟星河的脸颊正对向晋安王,胸有成竹道:“晋安王莫急,您看这是谁?”
晋安王细瞧了眼,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饶是眼下衣冠不整的模样也难掩其玉色容颜。
只是他从前似乎从未见过此子,京都中谁家何时出了如此俊俏的少年郎?
虞晚垂下手臂,自答道:“此人名唤孟星河,乃是孟太宰的独子。”
说着她似笑非笑盯着晋安王:“晋安王,您说,要是让孟元知晓,他看重的独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晋安王府中被人下了药……”
“当然,我明白堂堂晋安王府,自然不怕区区一个孟元,只是……”
“若叫厚爱太宰一家的今上知晓,又会如何看待晋安王府呢?”
“晋安王,”虞晚说得意味深长,“这天下终究是今上的天下,管他乞丐或是王族,荣辱繁盛,皆在那位的一念之间而已。”
晋安王被说得后背冷汗都浸了出来,说句大逆不道的,当今圣上——他那个侄子,独爱玩乐,朝中大事悉数仰仗孟元。
可孟元呢,偏偏是个睚眦必较的“疯子”,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独子在晋安王府中出了事情,稍有牵连的后果,决计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晋安王在心中来回思量了一番,惹谁都无所谓,但何必对上一个没有家族未来只剩一根独苗的疯子?
这样想着,他脸上真情实感的露出一丝笑来,上前一步道:“方才眼拙,本王竟没瞧出来他是孟贤侄。”
又转头冲着聂伯睿大喝道:“孽子!这是怎么回事?吩咐你好好招待往来咱们王府的客人,怎的竟让孟贤侄遭此毒手?”
聂伯睿苦笑道:“是伯睿不是,方才我见下人鬼鬼祟祟,想着孟兄似是不胜酒力,放心不下这才回来看看,没成想……唉!”
聂伯睿摇头,“怪我管教不严,竟让府中小厮收受贿赂,差点害孟兄狼狈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