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云慕白正在查看这一些信件,里面的内容无一不是关于云景此时的近况。
微微蹙眉,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沉痛。
门外,舒筱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随后独自一人进了屋。
云慕白手里翻阅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抬眸见到面前的妻子,那原本沉痛的目光,一瞬又变得无比的深情,而其中更是泛着丝丝的歉意。
一切似是都已尘埃落定,却又是他亲手将一切推入了更加复杂的深渊之中。
这一秒,他竟然有些无法面对这让他深爱着的妻子,更是有些无法与她解释。
她会怪他吗?会不会恨他?
云慕白的内心,焦躁不安着。
舒筱看着面前的丈夫,心中亦是变化着,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也是那么的幸福。
云慕白咬了咬,似是不愿让她看见手里的东西,于是在舒筱进来的同时,也取了一本书,然后将其压在最底端。
“你来了!”他柔声,起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舒筱抬眸,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关心的问,“在忙些什么?”
“一些琐事。”偏眸看了眼托盘里东西,微微有些担忧道,“你身子才好些,怎么又下厨房了?我不是说过以后这些交给下人便是了吗?”
舒筱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转而伸手将那碗冰糖雪梨,“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让我伺候你了!来……尝尝,这几日你夜间总是咳嗽。”
云慕白心间悸动着,俊美的脸上也满是幸福的光泽,吃了一口后,跟着称赞道,“唔!好吃,这么些年,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舒筱也是噗嗤一笑,“你啊!就会说这些话来哄我!这分明就是厨房做的!”
云慕白倒是不以为意,接过她手里的小碗,几口吃完后,拉着在自己身上坐下,感慨道,“筱筱,能这般与你相守我盼了十四年,等了十四年……如今终于……”
舒筱轻柔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他的情深,她感同身受,“我又何尝不是呢?”
“筱筱……”云慕白拥紧了她几分。
舒筱不言,夫妻多年,虽然她醒着的时日很少,但是她与他之间的默契,也是无人能及的。
她明白他心中的那份惶恐,亦是明白他此时焦虑。
许久,云慕白终于开口,“筱筱,景儿的事情,你怪我吗?”
舒筱摇头,“为何怪你呢?你没有错!”
“可是……”
舒筱的心略略收紧,但是却坦言道,“我想景儿也从未责怪过你,你不必这般。别忘了,她可是我们的女儿,是你云慕白的女儿!”
云慕白原本郁结的情绪一瞬晴朗了起来,俯身在她唇上印得一吻,目光深邃似海,“对!哈哈……我怎么还不如你看得透彻呢?她是我云慕白的女儿啊!”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吻,舒筱脸上也是泛着淡淡的粉红,其实这根本就不需看什么,这父女二人,才是真的一模一样。
但是片刻后,她还是说道,“这几日,景儿可还好?”
云慕白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眯了眯眸子,“筱筱,你说我会不会信错了人?”
舒筱停顿片刻,“你是指南宫翊?”
云慕白轻叹一声,许久之后才道,“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景儿了。”
……
凌云寺。
云景突然病了,从傍晚开始就突然烧得一塌糊涂的。
小桃哭成了泪人,嗷嗷的守在云景的床头,眼泪不停,可是却时刻警惕着。
屋里老和尚刚诊了脉,然后似是也拿不住到底是什么病,又嘱咐小和尚下山去找大夫。
“方丈,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南宫夫人其实心里也着急,早晨时明明见着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最关键是她这般一病了,届时她身上的毒可怎么办?
老方丈一声阿弥陀佛,“夫人,景夫人这病来得突然,老衲也是没瞧出个所以然,稍后在山下请了大夫,再瞧瞧吧!”
三姨娘这时也是一脸担忧道,“方丈,这早晨时还好好的,这……这不会有事吧?”
老方丈又是一福身,“三夫人,此时,老衲也不敢断言。”
这时,住在隔壁的冬梅突然也怯懦的出声,“禀夫人,今日表小姐好像……好像也不是很好!”
“什么?”南宫夫人目光一瞬凌然。
这时,身旁的知秋,抬手便给了那丫头一耳光,“为何现在才说!”
冬梅吓得一瞬跪倒在地,“表小姐……表小姐……”
老方丈见此,也是忙道,“不如让老衲先行瞧瞧表小姐的病症吧!”
一瞬间,原本还聚在云景屋中的人,顿时全都撤走了,除了此时还守在云景床边的小桃,以及小桃那哽咽的哭声,“呜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是啊,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跟自己说明天不想再看见豆腐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
小桃擦着眼泪给云景更换了一条湿毛巾,“小姐,你醒醒啊,你别吓小桃啊!”
可是不管小桃怎么呼唤她,云景却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张脸更是红得不成样子,到底是什么病,这般的突然?
所有人都猜不透,而当南宫夫人在瞧见龙葵时,却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随后,大约半个时辰,小和尚终于从山下将大夫请上了山,而这大夫不是别人,竟然正是百里轩。
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