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邵柯梵,毒血流遍全身,侵蚀骨头和肌肤,一个月之后,你将只剩下头发和一颗半红的内脏,又有什么用处?”
丹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邵柯梵一下子怔住,盯着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青衫男子,眼里重新凝聚起杀气。
“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提前报仇也好,免得来不及。”丹成镇定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国君,心里忽然有了安慰。
或许,他会赢。
这是鹰之国君集五年之力,专门炼制出来的毒,从未使用过,不为天下人所知。
这是她最满意的毒,并亲自传给了他。
“杨药师,进去密室观察罢!里面更方便些。”邵柯梵对一旁已经沉浸在思索里的杨掌风吩咐道。
“是。”杨掌风似乎忘记了他这个中毒者,只关心起毒药来,眼睛不离白纸上的黑血,匆匆向书房走去。
“本王想给你看一样东西。”邵柯梵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着的信纸来,展开,将上面的内容呈现给丹成看。
丹成,等你回来了,我们就成亲。
看到信后马上回来。
那条他用来扎信的红缎带上,并着他的名字,她写下了她的名字,并也以此缎带捆信,雁寄传情。
丹成怔住。震惊,悲痛,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今生,注定无法娶她。
他才想起方才苍腾国君的话是何意:你不好好回鹰之结婚,偏要送上自己的命,这是何苦?
这是何苦?是啊!这是何苦!她既然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爱情,无论人处于什么地位,都是平等的。
“这是今早到的。”邵柯梵将信塞进丹成的怀里,注视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我要跟你谈条件。”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给你解药,你就放我走?”丹成眼里露出嫌恶,但同时,也有欣喜。
“不错,还要告诉我该毒的组成,用法,不过你也不要耍什么花招,真正解了毒,我才放你走。”邵柯梵凑近那张俊美不输于他的脸,盯着那双若日月的明眸,“郑笑寒在等你呢!”
“你说话算数?”丹成皱了皱眉头。
“自然,本王会让你回去。”
丹成冷笑,“那你为何支开那么多的人?是怕自己背信弃义的事为人不齿吗?”
邵柯梵怔住,眼神又是一冷,“你觉得,在本王能够保证不被你杀死的前提下,留那么多人听我们说话有意思么?”
丹成再凝了凝眉,似乎觉得他的说法有些荒谬,在接受与否之间犹豫不决。
“你只有这个选择了,你别无选择,你被制住,你还能有什么选择?”邵柯梵摇头笑,忽然一阵剧痛涌来,手不觉又按上胸膛。
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丹成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这是三噬心毒,分为三次用毒,每隔三天用一次,毒无色无味,被施毒者再警惕也不可能察觉,直到三次施毒完毕,被施毒者才有中毒的症状。”
“每次用的毒又各有不同,前两次施毒,第一次时,毒吸入对方体内,以三日的时间蔓延至全身,第二次时,毒同样以三日的时间蔓延全身,并与第一次混合,第三次用的毒毒性最为强烈,与前两次迅速混合并发作。”
邵柯梵脸色变了变,这样的用毒方式,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料所未料。
难怪,丹成前六天来一次,前三天来一次,今天来一次。
“那,三噬心毒以何物组成?”
“我可以给你解药,但这一点无可奉告,邵柯梵,莽荒之渊第一药师为你效命,你该问他才对,难道你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丹成冷嘲热讽,嘴角挂着讥诮。
“不弄清这毒的来源,本王不放心,怕是隔三天见一次人也要顾虑了。”邵柯梵眼神复杂地看一眼书房,杨药师,一定还在密室里冥思苦想罢!
“邵柯梵,我以解药加上回答用毒方式,还不够么?倘若你硬要逼我说出组成,那么,咱们同归于尽吧!”
丹成的眼里,恢复到了临死前的决绝。
三噬心毒是笑寒最得意的毒,说出其组成,等于将此毒传给了邵柯梵,如何能践踏她五年的心血。
瞳孔陡然收缩,杀气凝聚在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邵柯梵突然伸出手,卡住丹成的脖颈,微微颔首,“你,说不说。”
“请便。以性命逼迫,意图获取他人的心血,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丹成闭上眼睛,脸上依旧挂着嘲讽。
“呵……”看他铁了心不说,邵柯梵无奈地松开手,“解药在哪里?解了毒,本王就让你回鹰之。”
“我要你发誓。”丹成一字一顿地吐出五个字。
邵柯梵没有丝毫的犹豫,举起手来,果真发了誓,只是,嘴角似有似无戏谑之笑,一闪而过。
丹成紧紧地盯着苍腾国君的脸,终于,表情有些松懈了下来,“解药在素清殿神龛的香炉里。”
话音刚落,眼前的红衣国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史官的眸里,所有复杂都交织在一起,竟让这个眼神一向平静柔和的儒雅男子多了两分王者气概。
片刻之后,邵柯梵重新出现在齐铭宫,将手摊开,露出里面的一粒玄色药丸,“是解药么?”
“只要是从龛炉里拿到的,信不信由你。”
丹成再度闭上眼睛,不像再看见那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然而,脖颈猛地一阵生疼,睁开眼,发现那一双